司徒老者听到这话则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之后,对方什么也没说的从袖口内甩出了两个酒葫芦!
“自从双眼昏瞎之后,便有那么一段时间催不起半点神识之力,储物袋内的宝贝也一件不能拿出,如今回想起来,颇有滋味…”
“那段时间我曾对生命绝望过,也曾放弃过,还曾颓废过,不过到底还是让老夫依靠着自身的毅力终将挺了过来,不知不觉,那段时光已成了老夫生命中最难忘的一段时光。而在那段难忘时光中,老夫多了一个朋友,它有个名字!”
“酒”
司徒老者拿出两个酒葫芦之后,又将其中一个抛给了王寒!
王寒耳朵一动,二话不说地接过了那个酒葫芦。
“老夫平生朋友不多,丹鹤真人算一个,你也算一个!最后的一年你也别称呼我为前辈,那就叫我司徒老哥吧!”
司徒老者耳朵一动,珍重言道!
“呵…司徒老哥可也还有那么几个朋友可言,而我王立生来至今,却没有一个朋友,有时连我自己都在进行着过往的回想,是不是以前我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做错了!”王寒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已然具备了完全血肉的脸庞间不由得有了几抹的忧伤之意!
“王贤弟大可不必为此事陷入迷茫,想来老夫也曾认为某些事情存在了对与错,善与恶,两种不同道理…”
“可当我亲手杀死木尘子之时,又为对方守孝三年之后,直到了今日,我才渐渐明白他并没有错,我也没有错,血煞门同样没有错,真正错的是这个尸骨满天飞,被无数修士称之为修真大时代的大千世界!”
“身处乱世之中,若想避开道德准则的批判,那么最好的办法或许就是默默地隐居山林,退出修真大舞台,从此做个凡心修士,而那便等于是逃避…我辈修士从不怕走错了道路,真正该怕的是自身没有那个勇气去承担后果…熊熊烈火中飞出的不一定是那不死地凤凰,可一定比那安逸逃避之辈要强了数倍有余…”
“老夫身之将死,无法再与大道结缘,这么看来我也走错了道路…而这代价哪怕是付出了全部生命为结局…”
说到这里,司徒老者的神色间也有了大片迷茫之意,似乎接下来的话就连他自己也无法再说出条理,又或许他也不懂!
王寒听后则陷入沉默,独自喝了一口司徒老头赠给他的果子酒!
良久之后,司徒老者神色间地迷茫渐渐褪去,这次对方再也没有提起关乎对与错,善与恶的舆论漩涡…
“王贤弟,我自小从混魔外海长大,这里有我的全部回忆,有我一百五十年活过的痕迹,你呢?”司徒老头微微晃了晃手中酒葫芦,没有喝下,反而省下一口,转而温和对着王寒稍稍询问。
说这话时,对方的脸色渐渐浮起了片片灿容,好似得到了满足!
“我…出生于楚国,打小无父无母,可在就那里依然有我二十五年的回忆,也有我二十五年活过的痕迹,可那里已不在是我的家!”王寒神色露出大片复杂之意,转而又喝了一口果子酒,极为复杂开口!
说这话之时,王寒的脑海内不由闪现出了许多故人的画面。
那其中有着白家一干人等,也有着楚天宗一干人等,甚至还有后来的梅玉雪等人…
“俗话说的好,既落地便生根,既然那里是你的出生之地,那里便是属于你的家,纵然你的过往不愉快,可那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司徒老头闻听王寒说出那等复杂之言,则是神色一动的沉静言道。
王寒听闻此话,再度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对方地手心间多出了一个普通的木雕像,微微抚摸木雕像,他的心里好似有了答案!
“所谓的家一直藏在我的心里,他们也都藏在我的心里,纵然失去了光明可我也还能刻出他们的样子,所谓心之所向,便是家,而那里的人们都不欢迎我,那里的家我无法待下去。然而始终不变的那个家是我心里的那个家,只要我心不灭,我就还有家!”
最终,王寒没有否认司徒老者对于“家”的观点,却也没有赞同…
对方喃喃自语,双手抚摸心房,在那里王寒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微微跳动的频率,换而言之,在那里存在了生命的轨迹,在那里仿若就藏着一个只属于他的家…
“王贤弟的感悟力实在惊人,老夫佩服!”
“希夷心法或许在你的手里才能发挥出它应有的价值,老夫之前对你的那些教导无疑等于借花献佛,不自献丑,还请贤弟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