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舔了舔嘴唇,她现在骑虎难下,不敢动。
岑越端详着她的表情,小家伙面部表情绷得很紧,可眼珠滴溜直转,雪白的齿尖还咬着下嘴唇。他知道到这里就可以了,剩下的,以后再说。
他把苏言放了下来,自己漫不经心地交叠起长腿。
苏言理了理裙子,不由自主地往他裤腰瞄。
岑越:“还看?”
苏言嗖一下把头扭向窗外。
叮的一声,治愈度又涨了,苏言心里美得很,表面故作镇定地说:“往后你要是想抱抱,就抱吧,抱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身后传来男人慢条斯理的声音:“夫妻之间不只有拥抱。”
哦豁,苏言特想扭头跟他说:来啊!
但是她现下只能一头磕在玻璃上,装一条生无可恋的咸鱼。
汽车很快行驶到了他们的府邸门口,岑越先下了车,随后牵着苏言的手走下来。
他目不斜视地从守卫之间穿过,被他牵着的小姑娘很乖,屁颠屁颠地跟在身后。
人在做一件没有把握的事之前总是会畏手畏脚,而一旦成功,又会后悔之前的犹豫不决。殊不知再来一次,还是会踟蹰不前。
岑越此刻拉着小娇妻纤细的手腕,就在思索之前为什么不早一点拥抱她。
踏进大厅,明亮温馨的灯光落在眉间的瞬间,他忽然释然——不必说从前,起码他没有错过现在。
走到沙发旁,他松开手,苏言的手重获自由,拨了拨自己的刘海。岑越的目光顺势落在苏言的手腕上:“你没用?”
苏言晃了晃手腕,手链发出细碎清脆的声响:“没啊,我想找你随时都能找到,不需要通讯仪。”
岑越沉默一秒,似是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戴手链洗脸洗澡都不方便,穿衣服还有可能刮蹭,苏言伸出细细白白的手腕子:“宴会已经结束啦,你把它摘了吧。”
岑越隐隐有些烦躁。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大概是以为他把手链当成了占有和炫耀的道具,像是主人为宠物戴上项圈。
他盯着那几颗闪烁的小星星,“它是你的,你可以一直戴着它。”顿了顿,“实在不喜欢,就摘了吧。”
苏言觉得他的语气有些难以言喻的落寞,心一软就收回手,摸了摸手链上凸起的精致花纹:“那就……先戴着吧。”
……
夜里的温度比白天要凉。
起码岑越这么觉得,他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被子,又另扯了床被子团在怀里,试图汲取点温暖。
可他还是冷。
这冷是从身体里,骨子里传出来的,每一道骨头缝都在颤抖。
他想要一个拥抱。
想的快疯了。
他把手背搭在眉骨,心里知道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房门突然被人轻轻推开一道缝,一颗小脑袋从门后探进来。
软乎乎的声音,小猫似的:“岑越,你睡了吗?”
岑越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没有应声。
门被推到半开,门外走廊上的灯光漏进来斜斜一方,小家伙蹑手蹑脚走进来,把门关上。
她轻轻走到床边,踢掉拖鞋就要往床上爬。幸亏岑越的床没有在半空,不然她还得攀个岩。
手腕突然被岑越握住,苏言吓了一哆嗦。
岑越琥珀色的眼睛看着她:“你干什么?”
苏言眨眨眼:“岑越,我做噩梦了,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声音哆哆嗦嗦的,看起来不是假的。
岑越松开手,不动声色地把身子往一旁挪了挪。
苏言从善如流地爬上去,钻进另一个被窝里。她穿着她很喜欢的粉色睡衣,质地柔软,上面全是桃子图案。
她乖乖待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揪了下岑越的袖口,小小声地说:“我还是有点怕……”
岑越沉默一秒,隔着被子把人搂进怀里。
苏言郁结,她都编了个瞎话来给他抱,这人怎么不上道呢?
她往前拱了拱,像小猫抱老虎似的把人死死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