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吓,竟把他吓出病了。
无语,她有这么可怕吗?
紧接着又有个难题,他们是偷偷来的,没法让人去抓药,也没法用皇子府的厨房。
正巧昨夜那位小少年来叫李明玙用饭,一进来就看见这三个不速之客:“你,你们是谁?怎么在这里?来人!”
二哥姬云湛在他喊人之前一下冲过去就捂住他的嘴。
姬云绮赶紧解释:“你主子生了病,我们来给他治病的,我昨夜来过,你可能没瞧见我的脸,你不要声张,我们放开你可好?”
小少年看着她,瞧她身形确实和昨夜那人很像,毕竟少有女子的身量这么高挑,于是点了点头。
然后让他拿些粥过来温着,再把药方给他,让他去抓药回来煎,如此,就不会再有别人发现他们了,完美解决!
之后的时间里他们三人呆在这里等李明玙清醒过来,闲着无聊都在找事打发时间。
姬云绮找来了铜盆,用煎茶的炉子烧了点热水给他擦下手脚,发热出汗后黏糊糊的,肯定不舒服。
这白日看得清晰,姬云绮一边给他擦洗一边仔细观察他的身体。
昨夜摸上去感到冰凉的手,此时因发热反而有些不自然的暖意,只是苍白到几乎无血色,过分苍白而显得青色的经脉越发的明显,手指纤长,指甲整齐,却感觉不出多少肉。
足上同样苍白纤瘦,形状倒是如雕刻那般精美,足踝上带着的红绳吊坠果然是她送的那一枚,倒是没怎么磨损,那红绳却有些褪色了。
她一手握住他的足踝抬起来给他擦足心,只觉得他瘦得有些可怜,她这一只手都几乎把足踝完全圈起来。
姬云绮想起昨晚无意间窥见到的那道锁骨下的疤痕,虽然扒人家衣服未免太孟浪,可她真的很好奇,于是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伸手轻轻拉开他的衣襟,疤痕的边缘崎岖,果然不是刀具所为,不知道用什么粗糙的东西划的,甚至能看出来下了狠手,因为这道疤很长,几乎是斜斜地横过整个胸膛,严重破坏了这一片细腻皮肤的美感。
她不自觉地伸出手指抚上去,处于昏睡中的李明玙却下意识挣扎着躲开。
她只好压下心里的好奇不再去深究,现在不是逼他的时候,徐徐图之,他总有一天会愿意告诉她的。
然后给他拉好衣襟,坐在地毯上等他醒。
等到侍童把药端来时,他仍在睡,余光瞧见昨晚点安神香那个香炉,突然顿悟了,原来是它,难怪睡这般久,想来这安神效果很好,颜见雪真是无敌!
*
在院中闲着打拳的二哥实在太无聊了,走进来喊她:“鹘鹘,来打一架吗?实在太无聊了。”
他一走进来便见到刚好睁开眼的李明玙:“哦豁,总算醒了。”
姬云绮原本趴在床沿,闻言才抬起头发现他醒了。
“鹘鹘?”声音有些干哑,他意识刚清晰些便听见姬云湛这么喊她,下意识就先出声问了。
“是我的小名,我家人都如此叫我。”姬云绮一边给他解释一边抬手摸上他的额头,烧退了,不由得松了口气,然后给他倒了杯水,扶他坐起来靠在床头,然后喂他喝了点温水润润喉。
小名?李明玙想起她如今的长相,还有那与长相反差较大的武力,竟还真与鹘挺像。
“鹘,是隼也,确实很配你,鹘鹘。”发现了新的惊喜,他眉开眼笑地唤了她一声。
闻言,还没来得及收回手的姬云绮愣了下,垂眸瞧见他这欣喜的模样,姬云绮内心窃喜,叫上了她的小名,那表示他往她那又走近了一步。
李明玙随后便安排了门童给他们带路避人耳目出去。
姬云绮突然想起什么事,忙追出去拦住他们:“那个,你们能不能先保一下密呀?”
二哥姬云湛虽时常是个不解风情的武痴,但毕竟是能从前线战场活下来的将军,很多时候都挺靠谱的,而金先生在王府多年,多少是个聪明人,他们方才瞧见李明玙的反应便知晓不对劲,施针并没有这么疼,所以一下就明白姬云绮要保密的是什么。
听到他们应了后,姬云绮转身回寝殿去了。
这才发现,下人和府卫都在寝殿以外的地方,每日下午才有专门洒扫的下人进来打扫,还大部分是男人。
姬云绮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似乎心绪不太寻常,太容易被惊吓到了,就这一晚上,初时进来看他时,观他的反应似乎被吓了一次,睡梦中惊醒那是第二次,还直接吓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