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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汉,交给你一件事。你今晚黑以后去火车站那边转一圈,看看仓库门前有没有停着车厢。有没有都看过就回,我在这里等你消息。马,你吃午饭前去找周尚文,找一个洋铁皮桶买大半桶酒过来”。
交代完以后,蓝兰朝劳工公司过去,觉得心里空空的不踏实。对眼前这件事,他心里一点准数都没有,如果真的是走一步瞧一步的话,损失就会很难把控,一旦损失可就不是钱财上的事情了,这是他蓝兰现在最不愿发生的。
他进了公司,工友都已经开工去了,里外都静悄悄的。他把对这件事的感觉跟周尚文了,周尚文道:“谋定而后动。既然心里不踏实,就不能硬干,不如做好准备等待时机再”。
蓝兰默默地点点头,心里却道:什么时候才是时机?忽然想起来早上叫马做的事情,对周尚文道:“我叫马快中午的时候过来找你,你找个大一点的洋铁皮桶多买点酒让他搬到菜园子里备着”。
“已经备好了”,周尚文指了指墙角的一个封着口的铁罐子道:“这个酒烈,效果会更好。另外,我想应该把这个罐子带进去,把要带走的东西一个个从里面过一遍再带出来应该省事很多”。
“那些书和字画一样都不能从里面过”蓝兰道。
周尚文抬头看着他问:“你准备把那些东西全部搬走?难度太大了,捡重要的好带的拿吧”。
蓝兰心里一动,好像透进了一丝丝的亮光。
“可我弄不清楚哪个重要哪个不重要?”
周尚文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是比较难选择。我的意思是那些书画和瓷器还是放弃吧,那些铁器和铜器能带就多带几件,至于重不重要是不是宝物,就看运气了”。
这么一,蓝兰心里豁然开朗起来。他笑着对周尚文道:“尚文,有你这个高参在我能成不少的事”。
“那还得有你这样的老板才斜。俩人都觉得肉麻,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蓝兰又转到那个安全屋,各处查看了一遍,没见有人来过的痕迹,这才开了那间装备库,拿了自己要用的东西回了。
傍晚的时候,等到马汉回来冲他摇了摇头,他站起来:“好,明晚你接着去看。我走了”。
第二晚上,马汉匆匆地赶回来,对蓝兰点零头。蓝兰笑道:“今晚上加菜,谁去买?”最后比手劲,还是马去了。
吃罢晚饭,蓝兰对他俩:“十一点的时候,你两带上那个洋铁罐子在车站对面的老地方等我”。
月上三杆,蓝兰到了半山腰的地方,见他两垂头丧气地趴在山石的后面声道:“是不是看见车厢不在了就丧了气?情况变化是常有的事。你俩看今晚月光也亮的很,不易行动,回吧。”
第二上午,孟云龙叫人来找蓝兰,是请蓝老板去喝茶。蓝兰知道有事找他,随来人朝龙虎堂去了。
跟孟云龙一起喝茶的还有一个陌生人,穿着长袍戴着礼帽,正经的商人打扮。那人随孟云龙一起站起来,“这位就是我跟你的蓝老板,我的老弟。蓝老弟,这位新朋友姓曹,南京大华纱厂老板”。俩人寒暄之后重新落坐。
这个大华纱厂坐落在草场门东的秦淮河码头附近,厂子不大五台机器,一千多个纱锭,每最多也只纺出三四百米的纱布来,是个不大的纱厂。日本人侵占南京前厂子到也红火,生产一直没有断过,孟云龙从外地运来皮棉买给他们,有时候还做点纱布的生意,彼此合作了两三年的时间,相互熟悉的很。
日本人攻占南京的前三个月,纱厂才停工,南京政府动员他迁厂到西南的武汉,曹老板没有同意。他知道千里迢迢搬到武汉,这个厂子就算是毁了,人生地不熟永无开工的一。与其折腾一番开不了工,不如原地等着,听由命。他拆了重要零件埋了,心惊胆战地守着,直到年后日本人稳定了时局,他才松了一口气:他的机器设备在战火中挺了下来。
年后,日本人通知开厂复工,他的心思也就松动了,看着有两三家厂已经开门了,也就想把机器挖出来,开工织布。可是,他还没行动,糟心的事却先来了。
日本人组织的工商联合会的一个副会长叫郑上德,此人原先是在日本人开办的三菱商社里做事,年后摇身一变当上了副会长。曹老板跟他打过几回交道,也算是熟人。
这个郑上德上任一始就找到曹老板催促他纱厂尽快复工,曹老板尚在犹豫以资金不足为由搪塞,郑上德就找到伸腿的空挡了,直言资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