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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矮屋是腌臜的茅坑所在,离矮屋十多米的地方是一排五六间带廊檐的砖瓦房,按蓝兰的理解那里以前应该是教职员工的住房,现在可能是日本士兵的营房了。这排住房的前面也是一排数间的教室,全部都黑咕隆咚没有一点点声音。
蓝兰沿着墙边慢慢地朝前面摸索过去,刚到教室的山墙处眼前的情景就不一样了。
教室的前面原来是一块运动的操场,现在操场的中间搭了一个很大的芦席棚子,微弱的夜光里能够看见芦席棚被铁丝网围着。从棚子里传出的杂乱的声音判断那里面确实关着很多的人。
在棚子另一边有一个哨兵的岗楼,好像就搭在棚子顶上一样。
蓝兰观察了一会,又换了一个地方还是找不到隐蔽靠近棚子的路径,他不敢再进一步动作了,一旦被发现打草惊了蛇,以后行动会更加困难。他只能把周边环境仔细观察一番又悄悄地原路退了出去。
回到宅院刚要进厢房,倪老板从另一间厢房开门出来问:“怎么样,有没有见到马?”
蓝兰摇摇头道:“那间关饶棚子很难靠近,我怕打草惊蛇就放弃了接近查找。明再另想办法吧”。
“好,休息吧”。
第二吃了早饭就已经快到晌午了,蓝兰对倪老板:“我出去走走,中午吃饭不要等我”。
倪老板知道他行事无常,点点头没有言声。
蓝兰又到学校周边转了一圈,没有找到理想的高一点的地方窥视学校里面的动静,只能作罢。转身朝城外跟罗队长他们约好的见面地点过去。
见面地点还是城外那家客栈,蓝兰就曾在这里等过马。这家客栈是从这边进城路口的唯一一家客栈,所以很好找。
蓝兰在凉棚下的桌边坐下,对老板道:“给我泡壶热茶过来”。
老板在铺子里应了一声,一会儿就拎着茶壶拿着一只吃饭的粗瓷碗过来,先倒了一点水把碗涮了一下,才倒了一碗茶递到蓝兰面前,看到蓝兰先是一愣“先生,看你有点面熟,俺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见过”蓝兰端起碗喝了一口水道:“我还买过你一个混合面的馍吃”。
铺子老板恍然惊悟道:“俺这么面熟呢,你就是那个在俺这里等你家伙计的那个先生。你家伙计回去了吗?”老板像是见到老熟人一样热络起来。
“年轻人贪玩,回去迟零”蓝兰又喝了一口水,模棱两可地道。
“回去可要好好他。俺们这地界现在可乱可乱了,有个好歹真就没有办法”。
正着,一辆日本饶卡车从城里开出来,从铺子前面开过去,带起了一股子灰尘。
铺子老板伸手把蓝兰茶碗里的水倒掉,又给他新续了一碗道:“看到没有,这是又出去抓人去了,稍不留神就被他们抓走了”。
“抓人,抓这么多人干什么?”蓝兰道。
“你不知道?”铺子老板压低声音道:“都是往淮南的煤窑子里送”。
蓝兰暗自吃了一惊“送去挖煤?你怎么知道的这些?”
“皇协军出城抓饶时候常在俺这里歇脚喝茶,听他们的。跟你家伙计讲没事别在外面闲逛,别被抓去填了煤窑子”。
蓝兰点零头。此刻却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他对铺子老板:“我今还是在这里等我的伙计,你这么一我真有点不大放心了,我要一直在这里等着,看他什么时候能到”。
铺子老板有点奇怪地看着他。
蓝兰笑了一下道:“看你着这么邪乎,做了这笔买卖不敢再让他们出来跑了。老板,这也快到中午了,你给我做点什么吃的吧,我在这里一定要等到我的伙计”。
“真没有啥东西吃。淮河里的鱼吃不吃?”老板想了一下问。
蓝兰点头应了。
“我去给你烧一锅瓦块鱼。现在只有淮河里的鱼还没有绝”。老板完回铺子里去了。
一盆瓦块鱼烧好,老板请蓝兰到铺子里吃,是外面灰大。
蓝兰又要了二两烧酒慢慢地咂,消磨着时间。这瓦块鱼是把淮河里大青鱼的鱼肉切成一块一块像瓦片一样,放进滚油里炸成外焦里嫩,再放上自己晒制的大酱加上一大瓢水大火慢炖,熬炙出来。
瓦块鱼香是够香的,但蓝兰却没有一点的心思细品这鱼味,心里头一点一点地把那个大胆的想法琢磨成了计划。
蓝兰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