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田不易心情大好,连昨日生的闷气也消了大半,走出山洞,径直向树林走去。
远远就看到张小凡盘腿而坐,正在修炼功法,十分恭敬认真的模样。
待他走近,只见张小凡双眼紧闭,正在吐纳真气,身体周边似有一丝丝天地灵气钻入经脉,以此锻炼稳固身体元气和内络经脉,正是青云门心法太极玄清道。
田不易见他淋了一夜的雨,有些憔悴,此时却没有像倔驴一般仍然跪在原地,而是牢记日课,修身修道,不由地露出一丝喜色,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气已全然消去了。
过了一会儿,田不易双手并指,一束红色赤芒从袖口探出,化作数根探针,轻轻扎在张小凡的丹田,几息之后,红芒才返回袖中。
田不易颇有些震惊,只觉得这个自己最不关照的小徒弟体内太极真气充盈如湖,竟然早已是玉清境五层巅峰了。
张小凡运行几个周天完毕,这才睁眼,见到身旁站了个又矮又胖的熟悉身影,顿时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想到义庄往事,师父死在陆雪琪剑下,师娘也随之而去,心中顿时百感交集,嘴巴动了两下,有些酸楚道:“师父。”
田不易见徒弟醒了,立即板起了脸,哼了一声,道:“你且随我来。”
说罢便抬步向树林深处走去,张小凡应了一声,跟在了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不知道有多久,直到身后那排山洞里,各门各派弟子起早声消失不见了,田不易才顿住了脚步。
见他跪了一晚,起身走路竟还血脉畅通,没有摇晃跌倒,心里的认可又多了几分,看来大竹峰上砍黑竹节的功课,这小子应该是没有偷懒。
田不易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自己门下最小的徒弟,只见他虽然面色憔悴,但在眉宇之间,多了一分不属于其年纪般的沉稳与坚定。
“老七,”田不易看着他,脸色逐渐缓和,“你来大竹峰,已满五年了吧?”
“是,师父。”
“其实当初,我并不看好你的资质,但我观你刚才运转太极玄清道,收放自如,已是颇有心得,想必已经突破玉清境第五层了吧?”
“你可知我并未授意你师兄他们传你第三层法诀……”
张小凡连忙道:“师父,不关师姐的事,是我自己要求师姐传授于我的。”
“哼,今日倒是机灵得紧。”田不易摆摆手,不愿再听,打断道,“我且不追究,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昨日为何那般对你大师兄?”
张小凡神色冷静,像是早已准备好了一般,从容伸出手来,那柄古怪的烧火棍躺在其掌心,乌黑黑地散发着亮光。
“是弟子修行尚浅,驾驭不了自己的法宝,从而遭受反噬。”
“哦?你可是在埋怨为师?没有给你趁手的神兵,忘了传你进阶的真诀?”
“弟子不敢。”
张小凡低下头去,田不易看在眼里,忽然有了一丝莫名的愧疚。
想到那齐昊有仙剑寒冰傍身,陆雪琪也身负天琊神剑,就连和他一同上山的林惊羽,都有了斩龙相伴。
而他却只有一根乌漆麻黑的棍子,备受讥笑。
而偏偏是这个备受众人嘲笑的愚钝弟子,第一次在七脉会武上给自己争了脸面。
尽管不愿承认,虽然他愚钝,丑态频出,但却隐忍坚定,内秀于心,只怕是和当初的自己,也是有几分相像的。
“修炼一途,重在修身,不求相性,盲目求取神兵法宝为自己所用,乃是求其下。”
“求其中者,能与神兵法宝心意相通,两者合一,实力倍增。”
“至于求其上,无论是一草一木,一叶一花,皆可为神兵利器,道法天成,大巧不工,怕是只有曾经的青叶祖师才能窥见其境界了。”
“你那根棍……咳,你的法宝虽然丑陋,时而暴戾伤性,但却屡次救你护你,与你心意相通,方能在七脉会武上力挫众人,你需谨记道法,刻苦修身,磨炼心性,好让他能随时随地为你所用。”
“弟子记下了。”
田不易思虑良久,好似下了什么重大决定般,郑重道:“老七,我且传你玉清境五到九层的领悟要诀,你要务必牢记于心。”
看着田不易凝重的脸庞,张小凡颇感意外,平生第一次有了一种被重视的感觉,当即心头一暖,连连答应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两人在树林里待了许久,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