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高悬，夜色一片猩红，仿佛眼前的一切都罩上了一层血迹，深沉得化不开。
张小凡来到小池镇，细来看去，竟然与现实世界里的如出一辙，如果不是那猩红的夜色，只怕就连他自己都快要分不清真假虚幻了。
来到医馆，张小凡捻起檐下晾晒的药草，手指一搓，却没有如同意料之中那样瞬间碎裂开来，散在手心。
而是其中仍然有着一丝水汽，俨然没有晒干完全，所以手指头将它搓不散。
看来，还是有些破绽的。
张小凡会心一笑，心下有底，就比如这个药草的细节，那个大妖虽然能够混淆视听，构幻梦境，但其中的一些细节，只怕就连那个大妖也无法完全照搬现实。
看来这个梦境只是徒有其表罢了，张小凡淡淡一笑，将那药材扔回簸箕，迈步走进了医馆。
在他走后，那个有些湿润的药材躺在簸箕之中，和它身边其他那些平铺晾晒的药材一样，竟快速地发生了变化，仿佛被抽干了水分一般，变得干枯、开裂。
被风轻轻一吹，便化作满天碎屑。
张小凡撩起门帘，来到里间，想看看那个老婆婆和医师还在不在，没成想到处都不见那个苍老佝偻的身影，只有床上的被子仍然有着一团隆起，似乎那个小姐还在。
张小凡屏息凝神，全神戒备地慢慢靠近，只见卧榻之上，赫然有个侧躺着的女子，长发拂面，看不清楚面容，似乎正在睡梦之中。
张小凡深吸一口气，伸手扶肩一扯，那女子瞬间朝张小凡倒了过来，柔唇媚眼，不是金瓶儿又是何人？
她怎么会在这里？张小凡当即一惊，但见她双眸紧闭，胸前轻轻起伏，似乎仍在沉睡之中，不禁皱起了眉。
假的？
就在这时，张小凡只觉得手上忽然一阵温热，立刻被人扯到了一旁。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小心。”
张小凡看去，只见碧瑶正一脸凝重地看着自己，轻轻摇了摇头：“那个金瓶儿，不太对劲。”
“不对劲？”张小凡皱了皱眉，低声道。
碧瑶还未开口，但见卧榻之上忽然一阵耸动，一道窈窕身影立刻掀被而出，双脚触地。
只见金瓶儿光脚站立，俏脸寒霜，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张小凡，便看向碧瑶，冷笑一声：“你才是假的。”
碧瑶盯着金瓶儿看了一眼，立刻面颊通红，拂袖遮面：“你！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只见金瓶儿此刻只有内衣丝带遮着关键几处，全身裸露着白中透红的光滑肌肤，那婉约修长的身材显露无疑，仿佛荡漾着幽幽的诱惑呻吟。
碧瑶大惊失色，余光瞅了一眼张小凡，却看见他仍然目光专注地看着金瓶儿，不禁眉头一挑，怒道：“张小凡！”
“你还看！”
金瓶儿似乎也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拽过被子立刻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看着张小凡大胆、直接的目光，面无表情地冷声道：“又不是没看过。”
只是那冷若冰霜的脸上却不自然地浮现一抹淡红。
张小凡双眼微眯，盯在金瓶儿身前的棉被之上，仔细回想着天音寺那夜，她的具体受伤位置。
应该是……那里……往下几寸。
刚才，那金瓶儿的旧伤被关键遮挡，看不太清，一时也不好以这个判断真假虚实了。
张小凡收回目光，却撞上了碧瑶瞪大的双眼。
只见她细眉倒竖，脸有薄怒，正恨恨地盯着自己：“你看够了没有？”
张小凡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一窒，便觉得有些尴尬，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碧瑶语气埋怨，眉黛之间隐隐有着一抹失望。
张小凡只觉得心下一痛，当即便道：“滴血洞内，你我二人生死相依，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碧瑶想了一想，看了一眼张小凡，幽幽道：“倒也没错。”
“但是，”碧瑶话锋一转，轻轻点了点张小凡的额头，厉声道：“你也不能随便看别的女孩子！”
张小凡刚要答应，只见眼前的画面突然支离破碎，瞬间一片黑暗，整个人都如坠深渊，向着死寂无声的黑暗里沉去。
就在那一刹那，他猛然出手，一把抓住了碧瑶，将她拉入怀中！
两人一起，掉入深深的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张小凡终于有了触底的感觉。
眼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