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逐渐远去的小池镇百姓们,以及远处向他招手的小红、曾书书,张小凡心里明白,该到了分离的时候了。
重生以来,每当他与碧瑶分别的时候,都会有些不知所措。
在一起的时光总是美好而短暂的,但更多的却是分离的踌躇与不舍。
张小凡转头看去,不知何时,碧瑶一双如雪的眼眸正看着自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舍不得我啊?张大恩公?”
“呃,”张小凡微微动了一下嘴角,默默说道:“有一点儿。”
“就一点儿?”碧瑶淡淡哼了一声,笑颜如花的脸上浮起淡淡薄怒:“就记得你那个师姐是吧?”
“还有那个小竹峰的同门!”
看着张小凡有些发愣的样子,碧瑶眼神幽怨,嘟嘴道:
“好啊,你个没良心的……”
“二娘!你的尾巴呢?”就在这时,张小红忽然跑了过来,和肩上的小灰一齐径直往碧瑶的身后跑去,脸上满是遗憾与失望。
“瞎叫,”碧瑶正好有气没处撒,伸手牢牢攥住小红的胳膊,另一只手轻轻一捞,便连小灰的尾巴也没有逃出她的手掌心。
看着有些微微发怒的碧瑶,张小红也是一愣,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张小凡,想要寻求帮助,却见他也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碧瑶也不说话,瞪了一眼装聋作哑的张小凡,将一人一猴拎到了旁边树下。
看着杀气腾腾的碧瑶走远,曾书书呆若木鸡了半天,才转头看了向张小凡,露出一脸惋惜之色:“张师兄,看来你的日子,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张小凡远远看着碧瑶,露出淡淡笑容:“我已知足了。”
碧瑶将一人一猴放下,小灰呲溜一声爬上张小红的后背,躲了起来,斜着脑袋,只露出一双鬼精的眼睛看着碧瑶,似乎有些害怕。
张小红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打量起眼前的碧瑶来。
碧瑶远远看了一眼张小凡,估摸着距离应该听不清楚,一张含霜的脸才渐渐温和了下来。
看着头发有些凌乱的小红,碧瑶轻轻皱了皱眉,为她把发丝捋顺,又瞪了一眼趴在小红背上的小灰。
“要是下次再看见你把小红的头发弄乱,我就把你一双猴爪给砍了。”
“听到了没有?”
平日里无法无天的小灰此刻竟有些畏惧,看着碧瑶怒气腾腾的眼眸,也是败下阵来,缩着身子不情愿地点了点脑袋。
“二娘,”张小红看在眼里,眼眸闪动:“你是不是有事要问我?”
“小红,”碧瑶目光深沉地看着她,缓缓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在那边受了委屈或者遭遇危险,待不下去的时候,记得来狐岐山找二娘。”
“二娘永远会保护你们。”
张小红看着一脸严肃的碧瑶,将她的话默默记在心里,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红记下了。”
张小红笑了笑,轻轻抚摸背后的小灰:“小灰它也记下了。”
“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一家人……”碧瑶微微一愣,看着神情颇为认真的小红,脸上忽然绽放笑容。
“嗯,二娘要走了。”
“爹和我、小灰都会想你的。”张小红一脸笃定。
“他吗……”碧瑶撇了撇嘴,远远嗔了张小凡一眼:“回到山门之后,哪里还会记得我……”
“没有,爹一直记得你的。”张小红连忙辩解道:“做梦都会喊二娘的名字。”
“真的?”碧瑶有些惊讶。
“真的。”张小红咬了咬嘴唇:“爹有时候整个晚上都在做噩梦,老梦见二娘你昏迷不醒,他只好一直守在你身旁……”
“哪有,”碧瑶笑了笑,连忙安慰起眼前的小红:“二娘这不是好好的吗?”
“看来也不算没有良心……”碧瑶远远看了张小凡一眼,嘴角悄悄浮现一抹笑容。
流波山的天空,清澈透亮,万里霞光还留在天际,夕阳如诗如画,当真是美不胜收。
金色余晖撒下,将碧瑶的身影拉长,慢慢来到张小凡的身旁。
“你上次告诉我的事,我都做到了……”碧瑶凝望着张小凡,慢慢说着。
夕阳将她温柔而恬静的脸庞,深深映刻在张小凡的眼中。
“招募燕回、韬光养晦、还有复仇万毒门,我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