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那人一个仰头,半瓶椰子水都入了肚。
所以……他连那瓶椰子水也没留下。
她心中想知道的,也血淋淋地知道了。
视线不经意地下滑,落在了周礼的领口前板板正正系着的领带上。
盛苛苡轻飘飘地开口:“你这领带系得挺好的啊——”
周礼忙抬手去遮,他难得地表情有几分不自然,轻咳了声。
“我那天是……”
“手伤其实差不多恢复好了吧?”盛苛苡心灰意冷,语气难免凌锐些,“故意当着我面卖惨,是吧?”
也许他早就看出来自己的小心思,还故意招惹地逗她。
盛苛苡单是这样想想,心都要窒息般地痛,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逃离这个让她心碎的地方。
“不是,我就是……”周礼几番张口,想解释。
盛苛苡眼神很凉,直接将他打断。
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再多听周礼的任何解释——
“麻烦周医生,陪我走一趟取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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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门的,只剩周礼一人孤零零地回来。
过了下班时间,办公室里的人都走没了,只剩下顺路来找周礼约饭的高中同学,正大摇大摆地坐在他的座位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酌饮着手里的椰子水。
见了周礼,他立马起身,向他身后张望:“诶?刚那小妹妹呢?”
周礼恹恹地拉了个椅子坐下。
“正经点,那是我病人。”
“哦。”被他“教育”的人名为詹博,和周礼从小认识,实打实的好兄弟。
一眼看出了周礼的不对劲,挑了挑眉反问:“不止是病人吧?”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周礼眉骨不展,明显心里装着事。
他单手抵着下颌,回想着与盛苛苡“初次见面”那日。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好像就认得我,但我……仔细回想了好几次,也没记起在哪见过她。”
今天下午,无意之中听到了盛苛苡和谢森的对话。
如果她也是宥庆人……难不成是在上学时候,她见过自己?
詹博后仰着脑袋,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你不记得她,说明她对你就不重要,这你也要苛责自己?”
“我没有,”周礼下意识地否认,顿了顿又开口,“只是觉得她比我多了段记忆,对她不算公平。”
又加上盛苛苡面对他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的,引得周礼更急着想破冰。
他承认那天是故意找了个系领带的理由,找她帮忙的。也是因为周礼一直信奉“关系是在互帮互助地彼此麻烦中增进”的信条。
如今来看好像是弄巧成拙了。
周礼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我……是不是惹人家不高兴了?”
“周礼,你又不是神,天天想着让每个人都开开心心的,你累不累啊?”
詹博注意力更多地在自己的手机上,语气懒懒散散。
他这兄弟哪哪都好,就是心思重。詹博还记得,高中时排着队的女生追在周礼身后等着告白示好,周礼非要“一碗水端平”,每个回绝的理由都要精雕细琢地粉饰过。
周礼没管詹博的话,依旧陷在沉思里。
“诶,”他无奈地向詹博求助,“怎么哄女孩开心啊?”
詹博这才抬起眼来看他,咧开嘴角:“你问我?”
周礼没作声,只理直气壮地点了头。
考虑到自家兄弟一片空白的感情史,詹博勉为其难地支招。
“哄人嘛,就投其所好呗,她喜欢什么你就干什么,准没错的。”
“喜欢什么……”周礼下意识地重复,脑海里没什么第一时间弹出来的。
“不知道喜欢送什么?”
詹博难得在两人相处中是能说得上话的一方,双手自信地背着枕在脖后,向后仰靠在椅子上:“那就送花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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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周礼还是翻来覆去地想。
脑子还没个断论,手下已经开始践行詹博的“指导”。他抬头看向堆放自己阳台的十几盆花,信步过去。
周礼喜欢养些植物,持壶浇水时,那种被需要的感觉很让他沉迷。
比起花朵,他更喜欢绿植。周礼视线在一排花盆中流转,最终停在唯一一盆栀子花上。
那是他上个月去花卉市场带回来的,他这个小花园里唯一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