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颢扶着他的肩膀往旁边挪了挪,他注意到李三一直热情的和两人搭话,可手中的枪早已上膛,手指也一直搭在扳机处
周颢不时和对方搭话,面色无常,黑眸却闪过一抹凉意。
“到了!现在我的家人们应该都在餐厅,你们也饿了吧?可以和我们一起吃饭,我母亲手艺很好,那烧肉的滋味…”,在夜幕中,厂房只有一楼中间靠右的房子亮起微弱的灯光。
这时含章怀里的点点不知道怎么,翻腾着身体闹着要下地,眼看就要抱不住了,含章只得松手,点点一下地到处闻了闻,紧接着钻进草丛中不知道去了哪里
“没事,我老大很厉害,跑多远也能给你逮回来”,听着李三的话含章陷入沉思,他知道点点从来不会乱跑,这次是怎么了呢?
李三推开一扇木门,房间内部墙体斑驳,天花板上吊着一个灯泡,一张老旧的木质餐桌,几个大柜子叠放着,四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含章两人,头发花白的老太,和李三长相差不多却少了一只耳朵的李二,两名十来岁的小姑娘头发胡乱绑着,眼神里满是惊恐不安,连衣裙也很破还有污渍
“妈你看,我带来两位贵客!”,老太太咧着嘴笑,露出只有几颗牙的牙龈,一只眼睛很浑浊,另一只眼在周颢浑身上下扫视着。
李二搓着手掌,拉开餐桌旁的凳子,‘吱’的一声,木凳子在地板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噪音。
“阿敏,再从锅里舀点肉过来”,小姑娘低着头站起来,匆匆跑到隔壁厨房,老太太颤巍巍的从橱柜拿出餐具递给两人,又拿来两个酒杯,李二不知道从哪拿出一瓶透明液体。
“这是我亲手酿的粮食酒,已经三年了,您两位一定要尝尝…”
含章凑近闻了闻,一股刺鼻的气味,他微笑着朝李二说道:“我对酒精过敏,不好意思了”。
李二嘴角拉平,紧接着他眼神投向周颢,“我开车没法喝”。
“这酒劲不大,你尝尝,好酒!”,说着将酒杯举起以不能拒绝的姿态递给周颢。
被五人不同的目光凝视着,李二和李三的眼底透出一股不正常的兴奋,两个小姑娘有些急躁、坐立不安,被老太瞪了一眼两人红着眼闭上了嘴。
周颢举起酒杯,杯体有些粘手不太干爽,他放在嘴边微抿了一口,被呛得咳嗽两声,李二眼神亮亮的:“怎么样?”
“咳不太习惯,但后味还不错”
对方拍手大笑:“我就说嘛!我酿的酒就没有不好的”。
他和李三纷纷举起酒杯畅饮,含章放下心来,餐桌上摆放着两大盘褐色的肉,很浓稠,一盆米饭和一盘子青菜,两个小姑娘给老太太、李二李三盛好饭,才怯怯的给自己舀了小半碗,筷子也只伸向那盘青菜。
含章给自己和周颢盘了舀了一些米饭,他尝了两口,有点硬但还可以吃,两人只吃了几口米饭和青菜,老太太和李二李三则不管不顾的使劲夹着肉,两大盘肉几乎都进了他们的肚子。
“你们吃啊!这猪肉都是自家从小养大,很好吃的!”李三边说着,又接连夹起几块肉塞进嘴里。
看着几人满口咀嚼着肉,肉汁从他们嘴边流下,黄褐色的痕迹油腻腻的,含章不自觉得犯恶心,眼看着他们快要吃完了,周颢询问起住宿的问题。
“你们就住最西边的房子,洗漱间就在房子隔壁,二楼是我们私人空间,你们最好别上去哦…”李三用小指剔着牙,眼神不怀好意地瞥向含章,听见他的话阿秀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她裙子下的小腿肚不自觉颤抖着…
周颢拉开客房的灯,拧起眉头环顾四周,他看向李三:“还有其他房间吗?”
他们的房间在左边最里面位置,门前一道走廊,隔壁是洗漱间,经过了四五间房,每间都是房门紧闭着,看不出有没有人…
李三用手醒出一大坨鼻涕,甩在外面的地板上,“啊?客房只有这间最干净,其他的…”他凑近周颢,一股气味迎面而来:“你不会想看的…嘿嘿嘿”。
周颢握紧了手,额头蹦出青筋,他后退着深呼吸:“我们累了,请你出去”,对方轻佻的看了一眼含章关上了门。
房间很紧凑,一张双人床,床上用品发黄还有水渍,墙壁上墙皮脱落,露出红色的墙砖,深色的地板上黑色污渍一块块,窗前没有窗帘,玻璃上雾蒙蒙的,含章走到窗前伸手去推…
“打不开”,含章坐在房间内唯一的单人沙发上,发出‘吱呀’一声,里面的弹簧看起来也有问题,他无奈摇头,手托着脸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