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
罗亮蹲坐在远离窗户的位置,用被子包裹住瑟瑟发抖的身体,他紧紧捂着耳朵,闭着双眼。
‘叮叮当当’,屋顶上的瓦片被吹飞。
‘噼里啪啦’,谁家窗户被树枝砸碎了。
‘咔嚓嚓’,他用力闭了闭眼,应该是院子里那棵树被吹断。
‘轰隆轰隆’,一道道雷声让他心烦气躁。
“啊!救命救命啊”
不远处骤然传出求救声,他匆忙起身趴在窗边,外面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他眯着眼睛望去,几秒后惊恐地后退几步,不远处萍姐家的房子被飓风吹散,铁皮顶和砖块、木条四处飞散,一家四口人被吹上天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咔嚓”,面前清脆的声音令他胆颤了颤,来不及反应时窗户被整个吹掉,玻璃混合着其他东西冲进了屋子,他下巴被划出一道伤痕,献血顺着脖子往下流,顷刻间,疾风暴雨开始肆虐
训练场馆中,含章察觉到了什么,他默默放下餐盘,站起身望向前方,轻声说道:“快来了”
此时的藏山峰,点点静静卧在洞穴中,旁边还有吃剩的半只野鹿,它已恢复正常体型,望着洞穴外的场景它虎目微颤,裤子藏在它前爪与下巴的缝隙处,微微颤抖只露出一条白色尾巴。
洞穴外贼风呼啸而过,闪电一道道劈下,树木被拦腰折断、损毁甚至连根拔起,不少动物被吹得慌乱逃窜,野猪、野兔洞内灌进了海水,鹿群聚集在一起,它们将幼鹿围在中间,躲在避风处,但仍有几只惊恐不安的鹿逃出鹿群,被风吹至山下摔死,或者被卷进风中不知所踪
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半小时,风雨声渐歇,洞穴外树木已经倒了一片,地面上残留几个大坑,点点放松身体不再紧绷,它低头舔一口裤子,想缓解它的紧张,谁知一舌头下去,裤子被它舔得在原地打滚,从头到尾的背毛湿成一缕一缕就不说了,还粘上灰尘,看起来更为狼狈。
裤子哀怨地瞅了它一眼,将身子埋在点点胸膛下,爱咋咋地吧!
训练场外鬼哭狼嚎,场内所有人停止了动作,他们背起背包,严阵以待,以应付随时可能到来的复杂情况。
飓风呼啸,雷电交加,场馆到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灯光一闪一闪的,十几人紧紧抵着大门,就在刚才钢铁大门突然被吹开,邻近的一名队员躲闪不及差点被吹走,幸亏他及时抓住把手,众人才能救下他
医护人员替他包扎了腿上伤处,对方唇色苍白,神色惊恐不定,牙齿咯咯作响,他右手紧扣着队友的手:“刚才刚才我还以为,我就要死了太渺小了,我们人类在天灾面前太渺小了。”
“给我打针镇定剂吧!我现在太紧张,手指、都扣在一起”
“放松,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瞧见医护人员拿出个小瓶子,他舔了舔嘴唇,眼神没那么惊恐了
‘我给他打的是营养剂’,医护人员用口型告诉他队友,对方点点头,神情放松下来。
训练场四周的高抗玻璃陆陆续续破碎,碎玻璃渣混合着雨水和狂风涌进来,建筑残渣不时从空中掉落,人群有序地避开窗口处,只有少数人被淋湿了衣服。
塔利亚用肩膀紧紧抵住南边大门,她一人能顶十来个成年人的力量,却依然被震得面容扭曲,几分钟过去,胳膊已经麻了没有知觉,只能用肩膀代替,全身几乎湿透
“我来,你去休息吧!”,一条毛巾搭在她头上。
余铮铮轻拍她肩膀,示意由他顶上。
“风很大,你可以吗?”,塔利亚擦去脸上的雨水。
“不行也得行啊,总不能让你个女孩子顶在前面,再说了你当这些人是什么啊?”,他顺手一指,和她一起抵着门的七八名队员哄堂大笑:
“塔利亚你确实很厉害,但我们也不差啊!”
“你已经顶很久了,快去休息。”
“反正我衣服已经湿了,就当训练了”
周颢和姜宴协助东门处,余铮铮和含章在南大门帮忙,穆青在训练场中央升起一大团火球,供人取暖、烘干衣物。张一索看见这一幕,欣慰地笑笑,眼神有着怀念。
“大家加把力,尽快熬出姜汤”,刘大厨挥舞着一把大勺:“穆青!帮个忙加大火力。”
“好嘞”,穆青手指轻点,几口大锅下的火苗瞬间窜起,在火力加持下,一锅锅汤热气腾腾的,眼看就可以出锅了
“风小了!风小了”
数名队员欣喜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