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你好”了。
“老姚你怎么这个时候又回来了?”杜若酩没话找话地问道。
“听你这语气,不是很想让我回来?”老姚冷冷哼了一声,说道,“正好集训阶段性休息,下周也有半决赛,回来安心打两场。”
“两场?”张有弛也跟着哼了一声,问道,“这么有信心能打进决赛?”
“只要半决赛抽签别碰到你们班,我就有信心进决赛。”姚心杉丝毫不让步,用一种看似针锋相对实则还算和善的语气说道。
“那就看看明天的抽签结果吧。”张有弛笑着说道,“阿酒,半决赛上场打吗?”
杜若酩还在为了自己和张有弛之间那些奇怪的微信对话而忐忑,忽然听到张有弛在问自己,有些慌乱地回道:“……什,什么?”
“他说,让你半决赛别坐冷板凳。”姚心杉抢答,“就这么定了。”
“不是,我还没同意呢?”杜若酩直愣愣地说道。
“我不要你同意,我只要我同意。”姚心杉突然说出明言明语,让杜若酩和张有弛都为之一震,“必须上场打,不然今天先提前揍你一顿。”
“……也太不讲道理了吧?!”杜若酩皱了皱眉,以非常没有底气的口吻抵抗道,“老姚,你也知道的,我不适合打比赛。”
“这样吧,”张有弛开始排列选项,“如果抽签抽到我们班,你就不上。如果没抽到,你就上。”
“怎么,跟他对场,你下不了手?”老姚又哼了一声,挑着眉故意扬起语调反问张有弛。
“当然啊,都是自家兄弟,”张有弛的语气并没有产生什么鲜明的波澜,依旧轻轻松松地说道,“肯定狠不下心拼命打。”
说话间,三个人已经到了球场。
“你就祈祷我们两个班不在一个半决赛组吧,”姚心杉把篮球从球袋里拿出来,冲着张有弛说道,“我可是能狠得下心来,把你们班打哭。”
“那就拭目以待咯。”张有弛突然伸手,干脆利落地把姚心杉手里的篮球拍掉再迅速抢过去,并且示意杜若酩接应。
杜若酩才站稳,却被迫接住了张有弛丢过来的球,于是这三个人的小规模篮球练习,就这么草率又突然地开始了。
这一回姚心杉没带着脾气打球,张有弛也没有。
反而是杜若酩,总是心事重重地错过投篮时机。另外两人看他打球兴致不高,也跟着意兴阑珊了。
最后一球落下时张有弛接住了,然后手腕一转将球丢向场边,招了招手示意停止。
姚心杉和杜若酩都立刻会意,于是三个人在学校的露天球场边一字排开地坐下,谁都没说话。
周末,学校的露天场地是对本校学生开放的,所以住得不远的学生也乐意过来活动活动筋骨。足球场上有另一波高一或者高二的男生在踢足球,还有零星的几个同学在绕着操场跑步。
杜若酩望着球场另一侧的大足球场,眼神都没有聚焦起来。
“阿衬最近又不理我了。”姚心杉冷不丁甩出一句话,瞬间打破三人之间的沉默。
“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搞得人家躲你跟躲阎王似的。”张有弛顺着话头问下去,也问出了杜若酩一直想问的问题。
“我,我只是……”姚心杉一个一米九的铁血大汉,突然结巴起来,“我也没干什么。”
“你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也不太认识你们班那个生物课代表,只听阿酒提起过他写诗很厉害,当然确实很厉害。”张有弛耸耸肩,接着说道,“不过我真是没想到,你跟他关系还挺好的,毕竟你们看上去不像是一个次元的人。”
“什么意思?”姚心杉转头,认真看向张有弛,问道,“体育特长生就不能拥有欣赏现代诗歌的资格吗?”
“……你这话说得就伤感情了,”张有弛瞪大了眼睛,赶紧说道,“我是那个意思吗?!”
刚刚还没有聚焦眼神的杜若酩,突然之间目光锁定到跑道上的一个人,立刻跟另外两个人说道:“别念叨了,说曹操曹操就来了。”
杜若酩伸手指了指跑道,指尖所向,小小的一只阿衬正在慢慢地跑步。身材偏瘦的他,一眼看去会给人留下有些许孱弱的印象。
阿衬跑得不快,更像是在借助跑步这一运动方式思考些什么或是排遣些什么。
姚心杉跟着杜若酩的手指方向看过去,杜若酩则看了看姚心杉。
老姚那眼神,杜若酩简直太懂了。
三个大老爷们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