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动听,让人只觉得这音符个个都顺从又乖巧,得体又熨帖。
于是慢慢地,不会有人想要将八音盒从高高的柜子上拿下来观赏。人们只要隔着玻璃柜门,听完一曲后便心满意足地离去。
人人都沉浸其中,没有人意识到,八音盒演奏的曲目只剩下唯一一首。
他躲在八音盒的坚固外壳下,他平静地接纳各种各样的情绪,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着相同的声音:没事的,没关系。
牧延曾经一度被甜牛奶的香气迷惑,以为青年的本性就是如此,如他的外表一般永远是温润的、平和的。
可怎么会呢?他才20岁。
背靠阮氏,他手里握着足够傲视众人、锋芒毕露的资本。他该肆意施展才华,骄傲地向这个世界展示他漂亮的羽毛。
可他如此乖巧、温顺。像是没有脾气一般,哪怕是被粗暴地对待,也只是发出微弱的呜咽。等他攒够力气,就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他自己或许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是他宁愿画地为牢,也不愿让他人再为他牺牲半分。
没事的,没关系。
他也会没事的,一切都没关系。
他要拿这个oga如何是好呢?
牧延心乱如麻。
眼角微红的他,提出结婚的他,在草地上画画的他,在车上拘谨的他,在庭院微笑的他,在画室睡着的他……
那些身影像幻灯片一般一张张地放映过去。恍惚之间,oga像是从画中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
他穿过夕阳下的空无一人长廊,昏黄的日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户洒在他的身上,青年脸上光影忽明忽暗地变换,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绪,但那双盛满星星的眼眸却始终是明亮。
可被五彩斑斓的光线划得支离破碎的长廊上,他的影子漆黑如墨,无论青年或走或笑,都不曾挪动一分。
阳光下的笑颜、被定格的黑影,到底哪一个是他?
也许都不是他。
原来他对这个人,从未了解。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阮年的从前揭开了一小部分,这章折腾了好久…文笔不好表达得有点苍白轻喷qaq希望小天使们看完之后能够理解年宝之前的一些下意识行为和性格特点。
后续就是拯救年糕大作战!一起康康牧总怎么把年糕变软!
ps:最近码字的时候,经常会把年宝的名字打成牧年…输入法联想成暮年才不至于打错……是我太希望年宝早点随夫姓吗?(怀疑人生jpg)
“不许道歉”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办公室内的死寂。
阮年跟随着护士做完了检查,报告说明一切正常,只是信息素水平偏高。阮年下了检查仪就迫不及待地朝办公室走去,他恨不得立刻就回家:刚刚在走廊里,荣叔说今天还做了芋头排骨汤。
虽然时间已经有点晚了,但阮年一点也不介意将晚饭变成夜宵。
阮年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和荣叔道了歉,跟老人解释了一下情况,再三保证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大碍之后,荣叔才安了心,然后就表示自己要先赶回去给他热热饭菜,让他和牧延一起早点回家。
好耶!又可以喝到好喝的汤了!阮年有些开心,回办公室的路上甚至哼起了歌,一点也不像是刚刚经受过巨大痛苦的样子。
牧延和谭漆玉不约而同地在阮年进入办公室时收起了脸上的表情,两人的谈话草草地收了场。
“我回来啦!护士说没什么问题……
嗯?你们……发生什么了?”
阮年刚开口时的语气还是雀跃着的,可他立刻就察觉到了房间内的不对劲:龙舌兰酒味浓得呛口,谭漆玉的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未有过的严肃和阴沉。
背对着门口的牧延飞快地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他想说“没事”,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他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连心脏的跳动声都变得沉闷,嗓子里艰涩得要命,简简单单的“没事”,说出来却只剩下气音。
他的喉结滚了滚,又重复了一遍:“没事。”
骗人!他的声音都是嘶哑的,刚刚绝对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阮年的目光在牧延和谭漆玉两人之间来回横移,可是两个人都一副强装淡定、仿佛无事发生的样子,明显是不愿意告诉他的样子。
阮年抿了抿唇,索性在一开始的座椅上坐下,也不再开口了。
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