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幸免于难。
意外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后,一个成年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大概是福利院的负责人,抓紧男孩后连声向他们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没事吧!”
牧延没有理他,而是转头对还在愣神的阮年紧张地道:“有没有被撞到?”
阮年这才反应过来:“没事。”冲击力完全被牧延挡住了,阮年并没有被碰到半点,反而是被牧延抓着的手腕处隐隐作痛。
牧延面色不虞,冷着脸对还在喋喋不休地负责人道:“将小孩看顾好。”转身便拉着阮年朝外面走。“去找医生检查一下有没有碰到哪。”
阮年连忙拉住了他:“我没事!”
一边稳住过度反应的牧延,阮年的衣袖突然被人拉了一下。他低下头,闯了祸的小男孩仰着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怯怯道:“哥哥,对、对不起。”
阮年俯身轻轻摸了摸男孩的头。轻轻道:“没关系。医院里很危险,下次不要乱跑了。”
小男孩用力地点了点头。头顶一小撮不听话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摇晃。阮年失笑,想要伸手帮他顺一顺毛,一丝冰凉感突然顺着尾椎骨爬上了他脊背——
像是被一条丛林中伺伏的毒蛇盯上,在他恍而未觉时一寸一寸、一厘一厘地摸到了他的脚边,只等着他一时疏忽,就要猛地窜出,用冰冷而尖锐的毒牙刺破皮肤,灌入致命的毒液。
阮年的身体里骤然升起强烈的危机感。他瞬间挺直了腰背,双眼下意识去寻找这股危机感的源头,却猛然撞进了一双墨绿色的眼睛。
四目相对。
不过短短一瞬,却被感官无限拉长。恍惚之间,鲜活的现实与苍白的记忆重叠在一起,像是从深不见底的墨绿色中伸出了一双手,下一秒就要攥住他的呼吸。
他慌不择路地朝后退,重重地撞上了在他身后的人。
“……年年?”
阮年回过神,牧延抓住了他的手臂,担忧地看着自己。他来不及解释,再一次朝信息科的角落里看去——
一个男人站在那里,戴着白色口罩和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
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绿色眼睛,和记忆中的天差地别。
原来,只是他虚惊一场。
手心不知何时被汗水濡湿,阮年心中还残留着一丝慌张和犹疑。
真的只是……他的错觉吗?
对方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抬起头直直的望了过来。医院内的灯光亮得晃眼,男人的目光坦荡而干净,不过一瞬,阮年就挪开了视线。
他抿了抿唇,心中苦涩。
他以为自己已经成长了很多了,但还是会在记忆被翻出来的那一瞬,下意识选择逃避。
“年年?没事吧?”alpha担忧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阮年定了定神,重新露出笑容,只是相比之前,怎么看都觉得有一点点勉强。
“没事的。”也许是因为在医院,恐惧和紧张的情绪被放大了很多,才会让自己如此草木皆兵吧。阮年为自己的失常找了个理由,心中想要离开的想法愈发迫切。
“53号,阮年。请至第五室。”号码正好叫到了他。阮年赶紧从牧延的手中拿了自己的报告,朝最内侧的房间走去。
赶紧结束眼前的这一切,早早回家。
牧延没有跟上来,而是目送着他走进了信息抽取的房间内。为了避免信息素逸散引起不必要的混乱,医院信息科的房间都使用特殊材料建造,完全隔绝信息素。同时,无论是alpha还是oga,在进行信息素抽取时都不允许除了医生和本人外的任何人在场,亲属只能在房间外等候。
阮年刚才的反应有些奇怪,但牧延就算是心存疑惑,也只能在门口等待他将信息素抽取先做完。
穿过走道又绕了个弯,阮年进入了最里侧的第五室。医生正在调试精密复杂的仪器,头也不抬地道:“外套脱掉,坐到这里。”
阮年脱掉风衣,将腺体暴露在空气中,在仪器旁的座椅上坐了下来。医生信息录到一半,突然抬起了头。“谭医生的病人,是吧?”
阮年抿了抿唇。“嗯。”
“行。”阮年的情况有些特殊,谭漆玉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医生的流程相较于之前要慢得多,仔细地检查过后才将探针对准了oga白嫩的后颈。
“会有一点疼,不要乱动。”
后颈处传来一阵刺痛,尖利的探针在白皙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