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虎左右看看,没看到乔龙,心内着急,急忙起身,急切地沙哑地喊道:“龙弟!龙弟!你在哪儿?”
郝云亮把他按住,微笑着:“被你保护的那个孩儿是你弟弟?”
乔虎依旧不放松警惕,警觉地反问道:“你们是谁?”
郝云亮笑笑,轻轻拍拍乔虎的胳膊:“孩子别害怕!你们从山上滚下来,是我们救了你。”
乔虎挣扎着要起来,嘴里念叨着:“龙弟!龙弟!”
郝云亮柔声问道:“孩子,你的龙弟是你弟弟吧?”
乔虎警觉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郝云亮笑笑:“你们都穿着一样的重孝哪!”
乔虎急忙抓住郝云亮的胳膊问道:“我弟弟呢?他在哪儿?”
郝云亮再次按住乔虎:“不要乱动,你身上的伤口随时会裂。刚刚给你敷了草药,你需要静静躺在这里。”
乔虎急切地喊道:“叔叔,我要找我弟弟!”
郝云亮用手一指:“呶!”
乔虎顺着郝云亮手指的方向扭头看过去,看到在土炕的另一端,乔龙静静地躺在那里。乔虎这才松了口气,眼泪顺着眼角轻轻滑落。
郝云亮安慰乔虎:“孩子,你的弟弟他只是患了风热,退烧了已经。”
乔虎疑惑地嘶哑着:“那他咋还不醒?”
郝云亮笑笑:“你别怕,也可能是从山上滚下来,摔晕了吧!”
乔虎挣扎着要起来,嘴上:“我要看看他!”
郝云亮在他的脑袋上亲昵地轻点一下,亲切地:“孩子,不急!就快醒过来了。”
乔虎将信将疑地看着郝云亮,又看看周围毫无恶意的村民们,终于长出一口气,欣慰地笑了。
郝云亮看看大家,又看看翠儿,对翠儿:“翠儿,去找你娘,把昨晚熬的稀饭带过来。”
翠儿轻快地应一声:“哎!”便麻溜儿地跳下地,兴高采烈地跑走了。
郝云亮又对大家:“大家也都去忙吧,我过的,他们没有生命危险。”
人们听了,点点头,陆续散了。
乔虎急切地抓住郝云亮的胳膊问道:“叔叔!这是哪儿?”
郝云亮和蔼地看着乔虎:“乔村。”
乔虎木讷无语。
郝云亮关切地问道:“我不明白,你们咋会从山上摔下来?”
乔虎听着郝云亮的话,眼前浮现出滚落山前的一幕幕,不仅潸然泪下,哭泣地:“叔叔!我们是从包头城逃难回山西的,半道儿被赶车的抢了……”
郝云亮一拳砸在炕上,怒骂一声:“乘人之危落井下石,这种畜生!”
乔虎茫然四顾,不知道以后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和弟弟的病好了该去哪儿,顿时感到无助和悲怆,不知如何是好地扑在郝云亮怀里,痛哭道:“叔叔!我们走投无路了!”
郝云亮满眼含泪,镇静一下,安慰乔虎:“没事儿的,孩子,听这意思,你也是咱晋商之后?”
乔虎自言自语地哭泣:“嗯,我们是包头乔字号昌兴堂……”
郝云亮突然眼睛一亮:“莫非你是乔家大少爷?”
乔虎迟疑片刻,惊喜地反问道:“叔叔认识家父?”
郝云亮不容置疑地:“认识!我们给你们乔家护送过皮货。你们家在包头城有一家皮货行,一家茶馆和一家票号,对不对?”
乔虎吃惊地:“对呀!”
郝云亮想了想:“起你爹乔老爷来,还差点闹出个笑话呢。你爹曾经是复盛公的学徒,又姓乔,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你爹是祁县乔致庸的后代呢。哈哈哈!不过起来,你们也算是晋商的一家大户,怎么你们落到……”
一到这里,乔虎又呜呜地哭起来,郝云亮只好百般安慰他。
乔虎哭了一会儿,缓口气,一字一顿地:“不瞒叔叔,我已经九岁了,我爹已经开始教我做生意,我们乔家的事情,我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我们不仅仅是在包头有生意,北平也有分号。听家父,当年英国福公司霸占了我们山西的煤铁矿,祁县渠大爷为了保护我们的财富不被外强掳走,率领晋商奋起反击,在晋商逐渐衰落的时候,竟然组织了大量银子回购那些被福公司霸占的煤铁矿。我们家的票号不仅自己捐了银子,还担保了好多商家的银子,结果就败了……”
郝云亮大惑不解:“那你们这是?”
乔虎悲怆地:“家父家母觉得无言再见乡亲,也无颜再见那些商户,就喝了砒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