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本渊又叹口气:“唉,没钱什么也办不了。这要是搁在以前富裕的时候,这还不都是事一桩嘛!”着,跟栓柱一起走到钻探处,探身看看井下,严峻地对着工人们:“你们谁下去?”
工人们面面相觑,有的摇头,有的退缩,没有人有这个胆量。
栓住摇摇头:“四爷,没钱大家就没胆,还是我下去吧!”
潘本渊迟疑地看着栓柱,刚要什么,就听得乔龙朗声道:“你们咋都停下了?刚才是啥东西在响啊?嗡嗡文!”
大家循声望去,但见满身满脸血污的乔龙,疲惫不堪地坐在前边几丈开外山脚下的一座土丘上,正好奇地观看着他们。
栓柱正没好气,忽听得有人话,一看又是一个十五六岁的脏兮兮的孩子,撒气:“哪儿来的野孩子,嚷嚷啥?关你啥事儿?”
乔龙一脸无辜地道:“是不关我的事儿。咋?看看也不行啊?”
栓柱不耐烦地:“去去去,一边凉快去!大人干活儿,孩子家参什么嘴?”
乔龙不服气地:“哼!不参嘴就不参嘴,谁稀罕?”
栓柱一愣,不客气地:“你个野孩子,还挺横!”
乔龙闻听,不再搭话,站起身来,从土丘上纵身跳了下来,几步奔过来,站在井架下的最高处,威风凛凛地故意向这边看。
栓柱两手一叉腰,一下子来劲了,挑衅的语气:“哟呵!屁孩儿,你横,你还下来了,咋?还想打架?”
潘本渊赶忙劝解道:“栓柱别理他,还是快想想办法干正事吧。”
乔龙不经意地走过来:“咋啦?我是看看能不能帮你们啥忙。”
潘本渊诧异地看着乔龙:“你?”他突然看见乔龙面色发黄,浑身沾满血渍,沾过血的皮肤上颜色正在变黑,顿感十分疑惑。
乔龙觉得这个老头和蔼可亲地挺好玩儿,装作老成的样子,嗔怪道:“咋?老头?你也瞧人?”
潘本渊从凝神中被他逗笑了,“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哈哈哈!不是我瞧你,这可是大人都干不聊活儿哎!”
乔龙满不在乎地:“正因为你们大人都干不了,所以我才能干呀?”
栓柱一指井下,不客气地问道:“这么深的坑你能下去?”
乔龙款款走近,朝下看看,打趣:“哎哟妈呀!看不到头哎!”
栓柱揶揄道:“咋?怕了吧?快回家找你娘吃奶去吧!”
工人们哈哈大笑。
潘本渊面有愠色,严厉地:“栓柱,你这样可不好。尽管人家是个孩子,咱们也还是要尊重,不得造次!”
栓柱吐吐舌头,不再吭气了。
乔龙得意地:“还是这个老头话好听,听了让人感到舒服。”
潘本渊劝道:“娃娃,回家去吧!这里是工地,不安全,也别影响我们干活。”
乔龙一本正经地:“就冲老头这句话,这个忙我帮定了。”
潘本渊疑惑地问道:“你要下去?”
乔龙坚定地:“我下去!”
潘本渊大惊失色,认真地:“人命关,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乔龙不容置疑地:“我不是闹着玩儿!”
栓柱睁大双眼问道:“你真要下去?”
乔龙得意地:“当然!你们就别废话了,就告诉我下去干啥吧?”
栓柱正色道:“那我问你,你咋下去,又咋上来?”
乔龙不经意地指着地上的绳子:“你们这里不是有那么多绳子嘛?捆我腰上,你们几个人合力拽着就校”
栓柱迟疑地:“井太深了,我们可拉不动你!”
乔龙笑笑:“不用你们拉,你们只要拽紧了,我自己爬上来。”
潘本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我可不能拿一个孩子的性命开玩笑!”
栓柱诚恳地:“四爷,听他话,应该没问题。”
潘本渊连连摇头,看着乔龙身上的皮肤若有所思。
乔龙不耐烦地:“你们这些大人,咋比我这个孩子还婆婆妈妈的呢?”
潘本渊急忙问乔龙有什么条件,乔龙想了想,觉得潘本渊脖子上的红领带挺好玩儿,拿回去送给翠儿还不错,当即拉了拉潘本渊脖子上的红色领带,高胸道:“老头儿把这根绳子拴在脖子上挺好玩儿,辟邪的吧?等我上来以后,你把它送给我,我就要这个,把它送给翠儿!”
潘本渊答应了,但却几次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