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事。”
乔虎干脆地:“没问题。我这就安排杀一头猪,带上一扇肉过去,再带些蔬菜。”完,痛快地转身跑走了。
在巍峨的丛山峻岭之间,百花盛开,大地植被已经披上了一片盛装。
这一,晴空万里,微风徐徐。李家峪煤矿已经高高耸立起了一号矿井和二号矿井,两只井架上边分别插着一面红旗,红旗在迎风招展。一阵阵唢呐声,“唔了哇唔了哇!”地喜庆作响。
土坯盖起来的大院围墙,约莫有一人多高,把李家峪煤矿围在了垓心,内外远处还是互相看得见的。厚重的木质大门敞开着,大门两边贴着一幅对联儿,上联是:生意兴隆通四海;下联是:财源茂盛达三江。门外墙上挂着木刻的山西保晋公司的招牌,门内一旁有几名唢呐手在吹奏,喜庆的响声就是他们鼓捣出来的。
只见栓柱兴高采烈地挑着一挂鞭炮跑到门口点燃,霎时间,“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一阵炮响过后,炸碎的纸屑满地都是,硝烟久久没有散尽,唢呐声没有间断,被鞭炮声淹没了一阵之后,还在吹奏着。
等到硝烟散去,潘本渊独自一人笑容可掬地站在大门口,他蓄着已经有些花白聊山羊胡子,穿着一身草青色的西装,配了一条咖啡色领带和纯白色的衬衣,头上戴着一顶灰色的礼帽,脚下一双铮明瓦亮的棕色皮鞋,一副典型的民国商人装扮。但见他目光炯炯,神采奕奕,穿戴整洁,满脸堆笑地站在门口,不停地哈腰作揖,迎接着前来道贺的人们。
道喜的人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不断的听到大家相互寒暄,“潘四爷,恭喜恭喜!”之声不绝于耳,潘本渊也马上回应道:“同喜同喜!”
潘本渊虽然站在门口迎来送往,可他还有一个心思,却是只有自己才知道。他在等一个人来,这个人就是五子,本来好是在开张之前要来的,可是早已经到了开张的时辰,看好的黄历无法改变,只好在开张的时间先把炮仗响了。
眼看着煤矿就要开始投入生产了,一切都在等米下锅。当局答应的地亩捐如果再不到位,李家峪煤矿即便是开了,也不过是一个废弃的矿洞而已。当局出尔反尔已经好多年了,如果这次再这样下去的话,潘本渊这一生的满腔热血将无情地付之东流。
多少年来,潘本渊明明知道当局靠不住,但心里还是侥幸地残存有一丝希望。他和渠大爷一起商定这件事情的时候,渠大爷就过:“当局再次答应了,再过几就是最后的日子,地亩捐的银子一准儿到。”所以他们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把煤矿正式开张的日子定在了今,因为昨是当局交付地募捐银期限的最后一,渠大爷会在这一,让五子带着银票准时送到。
时辰已经过了许久了,为什么还不见五子的影子呢?潘本渊殷切地巴望着,时不时地手搭凉棚向南面的官道上张望一下。当局不停地了不算,不会这一次还是了不算吧?不会把我的一生都毁了吧?
五子此刻确实是在从太原赶来的路上。
北国的一片旷野里,青年五子在策马狂奔,马蹄过处,卷起阵阵尘土飞扬。风声嗖嗖地从他的耳边划过,带着两旁的风景也快速地向后闪去。他的额头上流淌着豆大的汗滴,他顾不上擦,终于跌落到了路边的尘埃里。
五子胯下一匹枣红色的神骏在奋力向前飞奔,枣红马已经累的直喘。他依然不停地用马鞭抽打着马屁股,嘴里不停地催促着:“驾!驾!驾!”
渠大爷昨一直坐在当局的接待室里等候消息,他知道李家峪煤矿是潘四爷一生的心血,成败在此一举,所以忧心忡忡地等着非要当局给一个准信。
当局在黑以后,一直到了很晚才明确给了渠大爷答复。银子自然是没有的了,只是送来了一张纸,这张纸也并不是银票,而是一张让渠大爷哭笑不得的纸。
本来想着当上午就能拿到银子,然后立刻出发,无论如何可以按照约定,在亮之前就可以赶到的。可一直等到了夜里接近亥时才得到帘局的回复,渠大爷只得派五子连夜快马赶往平州城,争取把这张纸和当局的回复准时传达给潘本渊。
潘本渊在李家峪煤矿的大门口,望眼欲穿地盼望着,却是迟迟见不到五子和拉银子的车辆,他内心顿感一阵悲凉。自己此生恐怕都是为了中国的煤炭而来,这次要是再不成,这一生也就再没有什么指望了。
事与愿违,潘本渊等不到该来的,却等来了自己并不想见到的日本商人山本一郎。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煤矿的大门外,山本、田中和高桥分别从车上下来。山本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