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本渊感慨:“是啊!整件事情,就是太过复杂,可真是太难为你师父了。”
乔龙疑惑地问道:“那我哥哥喜欢的那个姑娘到底是谁?她爹又是什么样的一个大坏蛋?”
潘本渊笑笑:“你还,好些事情还看不开,也放不下,暂时还是不告诉你的好。”
乔龙毫不含糊地:“有什么放不下的?我早就原谅他们所有人了。”
潘本渊闻听,急忙问道:“那为什么大家让你回去,你却死活不回去呢?”
乔龙振振有词地:“四爷你想啊,我要是真的回去了,我们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该多别扭!”
“哈哈哈哈!”潘本渊脱口大笑,欣赏地看着乔龙,欣喜地道:“原来你是在替他们着想啊?四爷我绝对没有看错你!”
乔龙不好意思地笑了。
通过一番认真的交谈,笼罩在潘本渊头上的一团疑云终于被驱散了,在乔龙的再三挽留下,潘本渊决定就在海龙帮里盘桓几日。
有了潘本渊相伴,乔龙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大好,他突然开始动脑筋,想着要整治海龙帮了。他觉得只要有潘本渊帮忙,一定会让海龙帮走上正路,自己的愿望一定可以实现,一定会给平州城里的老百姓带来福音。
乔龙暗暗拿定主意,一定要让潘本渊留下来。
为了能够让潘本渊留下来,乔龙可算是绞尽了脑汁。他每都陪着潘本渊到各堂口走动,视察,为潘本渊表演自己的绝技,给潘本渊讲平州城里各帮会之间有趣的故事。
潘本渊眼见得乔龙一地开始在进步,原来不识字,现在已经开始认字了;原来话乡音太重,现在也逐渐变得文明文雅多了;原来看问题只看表象,现在也懂得深入思考了。尤其令他感到欣慰的是,乔龙虽然身居海龙帮帮主之位,却时刻想着正义之举,始终对帮会内的一些龌蹉之事所不齿,尤其是对海龙帮经营烟土,色情和赌博等业务感到深恶痛绝。
这一,两人在海龙帮的聚义厅里,乔龙再一次给潘本渊表演了一套拳法,表演过后,潘本渊认真地问起乔龙今后有什么打算。
乔龙直言不讳地:“有一,我们三大帮会帮主碰面,本来我们是打算那一要灭了齐帮的,可是半道上却杀出个程咬金,有一位军爷来出面调停。他的话虽然很糙,但却很有道理。”
潘本渊急忙问道:“他什么了?”
乔龙动情地:“他我们帮会之争,只会是窝里恨,斗来斗去都是自家人,没意思,有勇气就去东北跟日本人去干!”
潘本渊一愣,立刻问道:“那你认为齐帮是你们自家人吗?”
乔龙不假思索地:“这段时间我就一直在想,实在的,大家一向无冤无仇,有什么呀?”
潘本渊再问道:“要是有冤有仇呢?”
乔龙愣怔一下,想了想:“那要是跟日本人侵占咱中国比起来,也是微不足道呀!”
潘本渊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夸赞:“兄弟真了不起!年纪,已经知道什么是内讧,什么是外侮了。”
乔龙认真地:“就这城里的生意吧,整个平州城总共还不到三十万人,城里的人更是少,还不到一半儿,市面上一流转少的可怜,也就不到二十块现大洋,可四条街上的商户加起来都不下两百户,哪家能发了财?有什么好斗的?”
潘本渊由衷的称赞:“兄弟厉害呀!怎么能知道这么多?”
乔龙骄傲地:“海龙帮账册上都有哪!”
潘本渊欣赏地看着乔龙,感慨地:“不愧是我们晋商的后代,一上手,马上就接触到晋商的精髓了。”
乔龙疑惑地:“晋商的精髓?”
潘本渊肯定地点点头:“你刚才的没有错,所有的生意都是追逐资本的,在家门口做些日常必需品的生意,就只能满足日常交换的需要,而真正要赚钱,要获得利润,那就要走出去,去寻求资本,寻求更大的市场空间,这就是坐商和行商之间的区别。”
乔龙忽眨着眼睛,疑惑地:“四爷的,我听不懂。”
潘本渊耐心地解释:“就像是一盆水,只要在盆里,它就永远只是一盆水,但它要是汇聚到大海里去呢?它将永远再不是一盆水的概念了。”
乔龙一头雾水地摇摇头:“四爷讲的太深奥了。”
潘本渊笑笑,又问道:“商户们跟你想的一样吗?”
乔龙摇摇头,不置可否地:“不知道。当我看到这些账册的时候,我感到商户们其实也都很可怜,所以就不再收他们的保护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