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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儿、乔八爷、乔有宝、车门子等人走近乔虎,翠儿揶揄:“虎哥哥!你的架子好大哟!自己的孩子过百岁儿,全村的人都来请你咯!”
乔虎回头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八爷,乔叔,门子大哥,你们来了。哟!大家伙都来了。”
乔八爷慢条斯理地:“听村长一个人在这里等岳丈哩,大家都想来陪着你等哩,待在家里没有意思哩嘛!”
乔有宝附和:“是啊!主人家的不在,我们几个坐在那里真是不自在呀!”
乔虎难为情地:“让各位不开心了,咱们回去吧。”
乔八爷故作执拗地:“不哩嘛!再等等哩嘛?不等够咯哩,回去喝酒也喝不痛快哩嘛!吃肉也吃不出滋味哩嘛!”
乔有宝火上浇油地:“就是就是!再等等吧!”
乔虎抬头看看色,满脸歉意地:“真对不起!咱们先回去吃饭吧,边吃边等。”
翠儿揶揄地问道:“你这次想通了?”
乔虎不好意思地:“想通了,该回来的,他们马上就回来了,咱们先吃。”
众人笑呵呵地一起返回去了。
酒席很快开始了,乔虎家里门窗紧闭,乔虎在堂屋炕上陪着乔八爷、乔有宝和车门子等人喝酒,空着几个位置刻意给郝云亮等人留着,其他男人们都在东西房里,女人们全都端着饭碗在地上,或站或蹲地一边逗乐一边吃饭,屋里一片欢声笑语。
翠儿在炕角抱着平生开心地玩儿着,突然,她手捂着胸口,感到一阵阵的疼痛难忍,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直往下落,急切地喊道:“虎哥哥,我心口痛!”
乔虎急切起身过来,焦急地问道:“咋了?翠儿!”
翠儿摇着头,痛苦地:“不知道!好痛!”
乔虎赶紧给她把脉,疑惑地:“这是咋回事?脉象这么乱。以前从来没有过呀?”着话,替翠儿搓着心口,翠儿娘急切地过来帮着替翠儿揉心口。众人全都关注地看着他们。
翠儿痛苦地摇摇头,望着乔虎和母亲,喃喃地:“不知道咋了?心慌得很。”
乔虎异常关切地把翠儿扶着躺下,嘴上温柔地:“你先躺着,歇息一会儿。”
翠儿点点头,慢慢躺下,疑惑地看着乔虎和母亲:“好像好一点儿。”
乔虎急忙再次给翠儿把脉,一脸疑惑地:“这到底是咋了?现在脉象又变得平稳了。”
众人怔怔地,全都一脸茫然,不知所云。
在乔虎的感觉里,儿子乔平生这一的百岁儿酒,吃得是异常的艰难,好不容易捱到酒至半酣,饭菜也都吃得差不多了。六婆在炕角又把装着各种抓周物件的包裹翻出来:“哎哟!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儿!”
翠儿的脸色渐渐恢复如初,缓缓地问道:“六婆,啥事儿?”
六婆一把把包裹抖落在炕上,一大堆抓周的玩意儿全都杳然眼前,她笑嘻嘻地:“孩子还没抓周呢!”翠儿娘和乔安娘听见,也赶紧从东屋跑了过来。
乔虎心不在焉,耐着性子:“要不就别抓了吧。”
翠儿娘不以为然地:“抓周是习俗,是看看孩子将来能做啥行当,一辈子就这一回,这可千万不能放弃。”
男人们也都从其他房间里分别出来,一个个好奇地围拢过来看。
乔八爷手捻须髯地:“这平生哩,一定会抓一个文房四宝哩嘛,将来要做大学问哩嘛!”
话音刚落,“轰隆隆!”一声闷雷响。
乔安娘疑惑地:“这是啥气啊?刚才还晴着,咋突然间打雷了呢?这气冷的,那也是该下雪不该下雨呀!”
车门子突然喊道:“大家看!下蛋子了!好大呀!”
大家闻听,全都看向窗外。
霎时间,栗子大的冰雹噼里啪啦地落下来,四周连声作响,纸糊的门窗,瞬间就有被打破的。
乔八爷想了想,脸色一沉,故作惊慌地:“俗话哩,这雷打冬哩,十个牛栏九个空咯哩。今年年景不好哩,日本鬼子占了咱平州城哩,家畜怕是都要死光哩咯!”
乔虎神色严峻地:“灾人祸,我总是觉得煤矿会有事儿。”
乔八爷点点头,慢条斯理地:“按这个时辰哩,他们也早该回来咯哩!”
乔有宝愣怔着,面色沉重地:“看来他们这是要被这些冷蛋子给拦住了。”
乔虎马上不再犹豫,断然道:“车门子大哥,赶紧去套车,多带些雨具,跟我现在就去一趟李家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