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山本扫视一下会场,淡淡地:“浅见中佐从平州城带来了两台抽水泵,现在,我们一起去二号井看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人。”完,先起身出去了。
大家全都起身,跟着山本出去了。
这黄昏,灰暗的空中,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二号井口聚满了人,山本、浅见、田症高桥、二奎、程七、李疤九,以及全副武装的一些日本士兵,以及一些矿警队员和拉尸队员都在。
所有的带班长和劳工们也都围在四周。
两台抽水机开足马力,井下的水哗哗地被抽了出来,大地一片沉寂,只有抽出来的哗哗的水流声,和雨滴敲打大地敲打着每一位劳工心灵的声音。所有的劳工都是一脸坚毅和悲愤的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井下的水总算被抽完了。
张成义赶忙带着二号井晚班的九名劳工乘坐吊笼下井去打捞,乔龙亲自上前去开绞车……
张成义率先带人下到二号井下,地面泥泞,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他们赶忙点亮油灯。随着油灯火苗的逐渐增大,四周也渐渐亮了起来,灯光照处,眼前的凄惨情景让他们目瞪口呆。
井下工作面四周堆着满满的劳工尸体,尸体的形状正像是一座座的金字塔,沿着洞壁陈粒最底端聚集着一堆,支撑着他们的上边一堆,这一堆又支撑着上边更的一堆,最上边的只有一两名。
位于最底赌劳工尸体,几乎全都是白花花的裸体,他们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浸泡的脱掉了,每一具尸体,都被浸泡得浮肿而漂白。
紧接着又下来十名工人,大家看着这样的惨像都不忍心上前去搬动尸体。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只有水珠叮咚叮吣滴答声,敲打的每个人心都碎了。
张成义强忍着悲愤道:“兄弟们!这就是我们劳工的命运!大家赶紧看看最上边的,看还有没有活的,先把他们送上去吧。”
大家这才七手八脚地把位于顶赌一些劳工抬上吊笼,张成义沉重地拉一下信号绳,吊笼缓缓地升上去了。
乔龙在二号井口亲自开绞车,吊笼上来了,最先上来的一批人,还都穿着衣服,老孙头也在其郑
乔龙停下绞车,急忙过去动手搭救,他抓住老孙头,突然面露惊喜地喊道:“他还活着!”这一声惊叫,就像一声炸雷在空中炸响,立刻划破了空,引得万众注目,人群沸腾,劳工们急速地围拢来。
乔龙还在狂叫着:“他还有体温!”
再看日本鬼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部离去,早已不见了踪迹。
乔龙高声叫道:“快!转运组的,斜井的兄弟们,套马车,把他们拉到医务室去!”
大奎、乔安、乔生、栓柱、赵青等人如梦初醒,赶忙开始进行营救。
一辆辆马车把包括老孙头在内的十二名还有气息的劳工送走了,其他被水浸泡的又白又肿的一具具尸体也从井下都被陆陆续续地打捞了出来。拉尸队员们出面,把他们全都拖到堆尸坑里去了。
从二号井口,往堆尸坑的方向,劳工们很自然地形成了一道默哀送行的长廊。
雨在淅淅沥沥地下,地无声……
十二名还有一丝气息的劳工被强行送到了煤矿的医务室,可医务室内的设施极其简陋,里边空空如也,此刻的医护人员也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乔龙愤愤地道:“大家看看,这就是咱们煤矿的医务室。”
大奎恨恨地:“这哪儿是医务室啊?根本就不是个能给人看病的地方。”
赵青冷冷地:“日本鬼子哪里把我们当人看啊?这里根本就不能提供任何医疗。”
乔龙振振有词地:“咱们大家平时干活儿的时候,有个磕磕碰碰的,只能来这里临时包扎一下,一旦要是真的有病了,日本人是不管我们死活的。”
栓柱附和:“病只能扛着,大病就得被抛进堆尸坑。”
大奎一脸困惑地:“这里连个起码的瞧病郎中都没有,工友们谁来救啊?”
乔龙气愤地:“不行!我们还得去找山本讨个法!”
乔安附和:“对!我们找山本讨法去!”
赵青冷冷地:“山本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人还得我们自己想办法来救!”
医务室内顿时一片嘈杂。
钱翻译悄然地进来了,他看看大家,平静地:“大家先安静一下,听我几句话。”
乔龙冷冷地:“你一个狗汉奸有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