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虎想了想:“到了这种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前线和后方?只要是有鬼子的地方,那就是战场,全国到处都有鬼子,到处都是战场。”
严刚称赞道:“乔虎同志得对,看来你的进步很快呀!”
翠儿一本正经地:“你们都去执行任务吧,让我留下。”
乔虎疑惑地:“你这是开玩笑吧?脱离队伍,那咋行?”
翠儿理直气壮地:“咋就不行?我要去找我娘,去找龙弟,我还要去找平生。没有他们,我恐怕到哪儿都活不下去。”
乔虎睁大双眼,加重语气:“我们现在可都是革命军人!”
翠儿淡淡地:“我知道。可你们都是男人,而且都是营长,你们是走不开,所以你们可以走,我一定得留下来。”
乔虎坚决地:“那不行!绝对不行!”
翠儿很有主意地:“真的,我不是开玩笑。你们去,好好杀鬼子,把鬼子从咱中国赶出去。我找到我娘,龙弟和平生以后,就立刻赶去找你们。”
严刚严厉地批评:“郝翠儿同志!你现在是一名八路军战士,不能这么无组织无纪律。”
翠儿想了想:“那我现在跟你们请假,这总可以了吧?”
乔虎无情地:“你现在归属我们二营,我这个营长不同意。”
翠儿执拗地:“你不同意?那好,明我找团长去。”完,转身赌气离去了。
乔虎、严刚、赵青和二奎,四个人看着翠儿离去的背影,面面相觑。
第二早上,蒙蒙亮,冷风习习。柳倌庄根据地的操练场上旌旗招展,新一团分九路纵队排列,队伍整齐划一,浩浩荡荡,各队旗手持旗肃立在前。
陈平功和刘华农缓缓走到队伍的前边,两人踌躇满志地看着整齐划一的新一团队伍,相视会意。
严刚步跑上,立正敬礼报告:“报告团长,新一团一营整装集合完毕,人员均已到齐,请指示!”
陈平功庄重地回敬礼:“请大家稍息。”严刚转身跑下。
赵青步跑上,立正敬礼报告:“报告团长,新一团三营整装集合完毕,人员均已到齐,请指示!”
陈平功庄重地回敬礼:“请大家稍息!”赵青转身跑下。
一阵沉默。
陈平功感到纳闷,看看不远处的乔虎:“嗯?二营呢?”
乔虎迟疑了一下,赶忙步跑上,立正敬礼报告:“报告团长,新一团二营整装集合完毕……”到这里,乔虎支吾起来。
陈平功疑惑地问道:“怎么?还有没到的?”
乔虎声音压得很低,迟疑地:“有一位没到……”
陈平功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是谁啊?谁还在睡懒觉?就算是新兵,也该遵守军纪。去,找人给我把他从被窝里拖出来!”
乔虎支吾着:“是……我的女人……”
陈平功厉声:“你什么?大声点儿!”
乔虎大声道:“报告团长!是郝翠儿同志!”
陈平功一愣,脱口道:“嗯?怎么回事啊?”
乔虎讪讪地:“郝翠儿同志不愿意随队伍出发,她惦记母亲和孩子,担心我弟弟乔龙。”
陈平功疑惑地问道:“那她人呢?”
乔虎从身上掏出一张纸条递给陈平功:“报告团长,她留下一张纸条,走了。”
陈平功吃惊地:“什么?走了!这不是先斩后奏吗?开差儿!乱弹琴!”一边着,一边接过纸条看信。
此刻的翠儿已经离队了,她本打算早上跟陈平功请假的,可一晚上都辗转反侧地睡不着。翠儿娘、乔龙和平生的影子始终都萦绕在自己的脑际,她担心早上请假时间来不及,更担心早上请假得不到批准,思来想去,好在来根据地以后,这里办了识字班,跟着认了不少字,便匆匆留下一封信,在不亮的时候就一个人悄然走了。
翠儿留下的信是这样写的。
尊敬的首长:我不能随队离开这里,因为我牵挂我娘和孩子,还有我的叔,有这些牵挂,我知道去哪儿心里都不踏实。可我又不想拖累部队,所以就一个人先离开了。本来想当面跟您请假,可又怕让您为难,所以就不辞而别了。原谅我,找到他们,我一定带着他们一起归队。
二营战士郝翠儿
陈平功看完信,把信郑重地装起来,回身转向刘华农:“刘华农同志,看来我不得不执行第二套方案了。”
刘华农一脸认真地:“时间这么紧张,你自行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