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经济制约,还要遭受家庭的危机控制,同时还要经受暗探队和狼狗队的高压。劳工的生命安全不光是在井下得不到保障,即便是在井上也随时受到威胁,岗楼上的日本士兵经常用劳工当活靶子练枪法,岗楼下的日本士兵也经常在劳工们的身上练习拼刺刀。
乔龙自己深入到一条巷道里,一边干着活,一边苦苦思索着,狴犴见到他独自一人,便赶紧悄悄尾随过来,想与他悄声话。乔龙见狴犴跟了过来,急忙藏身暗处,一把把狴犴揪过去,捂住他的嘴巴问道:“老七,你怎么会在这儿?”
狴犴被捂得脸涨的通红,费力地挣脱开,机警地观察着四周,喘着粗气悄声把海龙帮遭遇变故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乔龙,随后反问道:“龙爷,你怎么也会在这儿?”
乔龙随口回答:“我上次离开海龙帮的时候,就已经来这里了,跟龙二一样,现在都已经是二进宫。两次来这里做劳工的,恐怕全矿也只有我一个人了。”
狴犴感到万分诧异,刚想再问什么,乔龙一摆手:“真是没想到,海龙帮竟然遭到了那么大的变故。”
狴犴淡淡地:“现在平州城各大帮会全都已经名存实亡,只有齐帮还在,也都到矿上来了。齐帮主爷现在是煤矿矿长,师爷现在是拉尸队长。”
乔龙怔了怔,突然问道:“龙二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狴犴平静地:“知道了,每疯疯癫癫的,还有一个呐。”
乔龙直白地:“是的,那个是李疤九,龙二疯了以后,他来接替龙二做了拉尸队副队长,随后也疯了。”
狴犴诧异地问道:“那拉尸队队长呢?”
乔龙冷冷地:“东碉楼上吊着的那颗脑袋骷髅,就是当初的队长程七。”
狴犴大吃一惊,脱口道:“啊?这么惨?”
乔龙盯着狴犴,生硬的语气:“你以为咱中国人,给鬼子拼死卖命,能有什么好下场吗?”
狴犴怔怔地:“谁愿意啊?就拿咱海龙帮兄弟来,没有一个愿意的。”
乔龙转移话题:“现在劳工好像还可以带家眷了?”
狴犴诧异地:“以前不可以吗?”
乔龙淡淡地:“以前矿上几乎就没有女人,也没有现在这么大,更没有现在这么多人。我看着矿上的围墙也取了,他们就不怕劳工逃走?”
狴犴诧异地:“以前还有围墙?可能是因为规模扩大了,自然就把围墙给拆了吧。至于逃跑,怕是没人敢跑吧,都是些有家眷的,敢跑吗?”
乔龙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地:“原来是这样,这是鬼子拿劳工家属做人质了。那没有家眷的劳工呢?”
狴犴摇摇头:“方圆上百里,都被日本鬼子控制着,跑了还不是得被抓回来?”
乔龙点点头:“明白了,表面松了,实际更紧了。”
狴犴附和:“可不是?日本饶狼狗队,可不是吃素的,狗鼻子灵着呐!”
乔虎若有所思地:“不行!趁他们还不熟悉我,我得逃出去。”
狴犴疑惑地问道:“龙爷有办法逃?”
乔龙淡定地:“樱”
狴犴一脸认真地:“那你可得心,千万不能大意,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劳工中每个作业班组都有暗探队的人,我们并不知道是哪个劳工,都是师爷暗中安插进来的。”
乔龙疑惑地:“怎么会这样?当初齐帮不是也抗日的吗?”
狴犴冷冷地:“哼!一帮胆鬼。当初脚踩两只船,模棱两可。咱们海龙帮被鬼子灭了以后,齐帮就完全投靠了日本人,他们现在跟鬼子一个鼻孔出气,对劳工们可凶了。”
乔龙眼里冒火,轻蔑地:“是嘛!”
狴犴故作神秘地:“师爷那子,更是坏透了。每都变着法儿地祸祸劳工的家眷,劳工只要有人不听话,他们就当着劳工的面,强奸人家老婆。”
乔龙睁大眼睛,脱口道:“啊?还没理了!”
狴犴无奈地:“劳工们来矿上之前都不太清楚,以为来了矿上,有房住,还能养家糊口,感觉还挺不错呐。其实来到矿上以后才发现,他们的家属,一来到矿上就等于变成了拉尸队的人质。”
乔龙愤愤地:“这么,现在劳工的命运,要比我们那个时候悲惨得多。”
狴犴淡淡地:“我不知道你们那个时候是什么样,现在的鬼子有狼狗队跟踪,矿上还有暗探队潜伏。他们有好多办法来对付无助的劳工,可怜的劳工们始终处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极端恐怖之下,哪里还敢有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