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螭可以,眼前这位才是背地里整个礼王府的真正话事人,真正意义上整个禹州贵族特权的实际掌控者。
他的人脉资源的深度与厚度,远非出身宗族第七支末流的陈萍一脉可以媲美,因为他:血纯!
看着面前这个愣在原地久久未曾说话的礼王府管事,陈云螭轻轻敲了敲身旁桌案,他眼神冷冽。
刘老五打了个哆嗦,跪在地上的中年太监神情焦虑,右手拇指和食指一直在无意识的扣着左手手心下面的一块死皮。
深谙人心的纵横家见状微微一笑,神色逐渐变得柔和,他拍了拍眼前中年人的肩膀,轻声问道:“你但说就是,只要信息属实,我们自然不会追究你的任何责任。”
刘老五瞪大了眼睛,他不觉间用右手两指在左手手心上狠狠掐了一把。
“嘶。”很疼!
中年太监抬起头。
“陈萍去了何处?”陈云螭问道。
刘老五摇摇头,“前些日去了青羊宗,几日前得到消息,殿下已从青羊宗下山,再之后便断了联系。”
“王府大管家李来福在哪?”陈云螭闻言眉头紧锁,整理了一下思路,中年人继续问道。
刘老五听到“李来福”三个字浑身颤抖,闻言语气有些慌张,颤巍巍说道:“大管家本来被王爷下令锁在柴房里,后来不知怎的,跑了……”
“跑了?”陈云螭有些意外,中年人目光下视,似在思索。
良久,他缓缓抬起头,眼角神色明显有些异样。
陈云螭盯着刘老五。
“你再说一遍。”中年人冷声道。
刘老五浑身战栗,心中明知不好,却还是十分老实的又重复了一遍。
“李管事……不知怎的,跑了。”中年太监的语气有些迟疑。
“啪!”一个尹红的巴掌印刻在了刘管事脸上,中年管事被打的头晕目眩,却也不敢有丝毫怨念。
“第二个问题,礼王剑究竟怎么回事?”陈云螭问道,语气愈发冰冷。
刘老五下意识就想说“不知道”。
但是一想到方才那个羞辱性极强的巴掌,中年宦官赶忙摇了摇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些。
结果……
“啪。”又是一个耳光声响起,陈云螭看着面前这个仿佛在对自己说“不知道”的中年宦官十分恼火,若非是他此刻早已没了蛋,陈云螭保不齐会着急上火,让属下再给这老登儿阉上一遍。
“到底知道不知道?”陈云螭不耐烦,又问了一遍。
刘老五怕挨巴掌,赶忙点头。
“怎么回事?”中年人问道,饶有兴趣的看向跪在地上摇尾乞怜的可怜太监。
刘老五说道:“长老有所不知,我……”
中年宦官欲言又止,刚想要开口将礼王剑一事娓娓道来,却发现自己知道的,除了那封从东胜神洲飞剑传来的信件以外,仿佛……
就啥也没有了。
“说啊?”陈云螭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刘老五愈发的不耐烦起来,这位纵横南国鲜逢敌手的纵横家神色阴沉,方才用书卷气勉强遮掩住的匪气,此刻早已暴露无遗。
在座的其余六名长老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纷纷摇头叹气起来。
陈云螭他可不是陈萍,他和你刘大管事可也没有任何情分,身为陈氏宗族里势力最大的一支,区区一个礼王府管事,于他而言还不是说杀就杀?
事后嘛……
难不成陈萍还能指着他叔叔的鼻子骂?
你刘老五就等着倒霉吧!
六位长老中五人都情不自禁的翘起了二郎腿,双手环胸看起了戏来。
除了与陈萍同属一支的第七家血脉长老面容严肃,其余几人,大都表现得比较随意。
七长老清了清嗓子,看向了坐在大殿侧席最中央的四长老陈云螭。
白须老者轻声说道:“四长老先别着急,现在的情况恐怕除了小萍以外谁也不清楚究竟如何。现如今,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先抓住问题的重点,当务之急是找到小萍问个清楚,而不是在这里与一个一知半解的王府管事浪费时间,您说是吧。”
白须老者的语气十分客气,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陈云螭,观察着对方面容上的一举一动。
纵横家点了点头,身为一个纵横术早已修到顶点的男人,他陈云螭怎会不知问题的重点在哪里呢?
只是……
“啪。”又是一个耳光声响彻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