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里!”
最终,他也只能这样喊。
笔仙的倒计时已经进行到4,原就是高三但是没有选择转班的人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云梨,终于是头也不回的走了,还有两个有些犹豫,离开了一个,但是另一个留了下来。
“1——”
异变突生,头发从地下窜了出来直接将那个犹豫的人穿了个对穿,离得近的人被溅了满身的血,而远处,也传来了凄厉的惨叫,一个人被头发硬生生的拖在地上拖了过来。
笔仙猩红的唇勾起一个冷冰冰的笑容,“齐了——”
陆卓将照相机架在不远处,所有人都站到那八具血淋淋的身体下,还能听见他们微弱的喘息。
3-2-1-
咔嚓——
闪光灯一闪,照片就此定格。
笔仙走到照相机旁,尖利的红色指甲抓住相机,唇角满足似的勾起笑来,又逐渐响起了阴冷的笑声。
“结束了吧?”
“她笑了,应该是完成遗愿了?”
“可是她怎么还不消失?”
周围议论声起,白屿清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笔仙和燕舞,真的是一样的吗?“她们”的遗愿,又真的是相同的吗?
笔仙要他们承认她的存在,这才会有这样血淋淋的毕业照的存在,那燕舞呢?笔仙应燕舞怨恨而生,他们的方向一直在笔仙身上,是不是忽略了最初的燕舞呢?
那个原本品学兼优的,想要做一名插花师的女孩子,在经历了那样的伤害过后,真的希望毕业的时候也摆脱不了梦魇般的这些人吗?
思及此处,白屿清道:“云梨,你从燕舞身上拽下来的学生证呢?”
云梨愣了一下,然后快速拿出来给白屿清。
白屿清转头看商榷,问道:“有花吗?”
商榷笑了一下,将一支金色的雏菊放在他的掌心,有些苦恼道:“你这样敏锐,我的成就感可就泡汤了。”
白屿清没有再说话,而是几步走到了笔仙身边。
笔仙睁着血瞳看他,离得近了,才发现她周身黑气缭绕,这哪里是要消失的前奏,这是要大开杀戒的象征。
尖利的红色指甲又长长了几分,几乎与她的手指是相同的长度。
“燕舞。”白屿清忽视了她充满杀机的视线,喊出了她的名字。
笔仙明显有一瞬间的怔愣,又有些迷茫,她似乎,开始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似乎,在慢慢变成真正的笔仙。
白屿清将学生证挂在她的脖子上,“恭喜你,燕舞同学,你毕业了。”
笔仙拿起学生证看了看,照片上的姑娘非常眼熟,两行血泪忽然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下来,“毕-业-?”
白屿清将手中的金色雏菊放在她青紫色的掌心,道:“是的,你毕业了,你可以去做你喜欢的插花师,可以永远的摆脱这些噩梦,因为这些人,他们将永远不会毕业。”
红色的指甲慢慢褪去,像是怕伤害到那金色的娇嫩花朵,终于,燕舞将那支花握进了掌心,血泪变成了清澈的泪滴砸在花瓣上,女鬼恐怖的面容也慢慢变成少女清秀的模样。
燕舞抬头看着白屿清,目光看向被吊起来的人影下一瞬,那些人便全部摔倒了地上,燕舞慢慢蹲下身体,失声大哭。
周围的人七手八脚的抢救那濒死的玩家,有人查看那几个人的呼吸,发现他们还留有一口气。
白屿清蹲在地上,等她稍微平复一些,问道:“燕舞,可以把那张光盘给我吗?”
燕舞猛然抬头,眸中几分红色闪过,脸上似又浮现狰狞之色。
白屿清快速又不失温柔的循循善诱道:“我会将它交给警察,将恶人绳之以法,还你公正,这些,是活人才能做到的事对吗?”
燕舞垂下眸子,声音也恢复了少女的柔软,她问:“坏人都会得到惩罚的,对吗?”
白屿清笃定道:“一定。”
燕舞抬起头,道:“我知道,是你们帮我做了这一切,所以,我愿意相信你们。”
那张光盘被重新交回白屿清的掌心,燕舞双手紧紧握住那支金色雏菊,低声道:“对不起……伤害了你们,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白屿清朝她伸出手,余光瞟了一眼时间,十一点五十分。
“比起这个,”白屿清温柔道:“我们该去照一张毕业照了,燕舞同学。”
燕舞怔怔地抬起头,将手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