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过来到底是几个意思,监工吗?
陆浔不吭声,周昫也不敢放肆,翻开书,一手提笔沾墨,整个人的注意力却是落在陆浔身上的。
陆浔面上淡着神色,其实心里纠结得很。
他原本是想着周昫不容易,过来陪一陪哄一哄的,可事到临头了,才发现自己平常训他训惯了,于安慰人一道上着实没有什么经验。
自己一来反倒把周昫搞得更紧张了。
陆浔在心底里叹气,想着自己是不是出去比较好,可他突然进来,又莫名其妙地离开,会不会把周昫搞得更加不知所措?
哄也不是,走也不是,陆浔瞥见手边放了几张周昫写的诗稿,干脆拿起来看。
完了,他果然是来监工的!
周昫一直留心着陆浔的动作,见他翻书改卷,心里大喊不好。
果然下一刻就收到了两道冷凝的目光,盯得他额头冒汗,一动不敢动。
“呵。”陆浔一声意味不明的笑,“殿下这诗文写得可真够好的,不落窠臼,不拘俗套,别具一格。”
这表扬周昫可不敢应,他紧紧地低着头,只当作没听见,眼神偷摸摸地往门口方向扫了好几次,蠢蠢欲动地要往外跑。
“看什么呢?坐不住?”陆浔目光打量着他。
周昫一惊,倏地收回眼神,疯狂摇头。
“过来。”陆浔道,等周昫一步一挪地蹭了过去,才把手上的纸稿交给他,“你写的?”
周昫瞥到了纸稿上自己龙飞凤舞的字。
“吃得苦中苦,心里会更堵?”陆浔问。
周昫眨着眼睛,是实话嘛。
陆浔皱眉:“一失足成大瘸子,再回首又闪了腰?”
周昫接着眨眼睛,也是实话嘛。
陆浔看着他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深吸一口气,上手要揪他,周昫赶紧头一偏躲开了。
“还敢躲?”
周昫撇了撇嘴,屈服于强权,默默地把头伸回他手底下,让陆浔一把揪了耳朵。
“哎!哎!轻点轻点……”
“我本来想着你这几日辛苦,打算允你一天休息出去散散心,现在看来是想多了。”
“别啊师父……”周昫损失惨重。
“明日开始,我亲自查你功课,再有胡说八道偷懒耍滑的,你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