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资历深厚的大臣哪个不是世家,世系亲缘盘根错节,再交一个殿下过去,莫说四殿下能不能压得住,便是圣上自己也没有这个把握。”
“但你不一样。你没有背景,所有的根源底气都来源于圣意,要处置你可比处置那些老滑头们简单多了。更何况……”
魏怀春又往前探了几分身子,眸中幽光闪闪。
“四殿下对你情分不薄,你便是那拴虎的铁链子,来日他若起了二心,你就是圣上拿住的第一个软肋。”
顿了一会儿,魏怀春还是问出了口:“这条路,你还要走吗?”
陆浔久久地盯着杯面,直到茶凉,他才像恍然回神,手指摩挲着杯口,见茶叶悬立在水中,突然长舒了口气:“局都已经开了,我一枚棋子还有得选吗?”
过了冬至,年关就很近了。
春假从腊月二十放到正月十五,朝廷各部停文封印,进入过年状态。
难得学苑休了课,陆浔也不用去大理寺上值,周昫正想拐着他一块儿玩呢,谁料直接被一道口谕召回了宫里。
“圣上派奴才接殿下回宫,待年过了,再送殿下回来。”胡内侍一如既往地慈眉善目。
春假期间,宫中几乎天天有宴席,京里各宫各府也有人情走动,周昫这段时间还待在陆府,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去吧,去宫里热闹热闹,有戏听,有打铁花看,不比在外头无聊。”陆浔哄着堵了自己门的人。
外边胡内侍已经催了。
“新春官宴,你会来吧。”
“嗯。”
“那你记着,把压岁钱给我啊。”
陆浔失笑,这人怎么就一直惦记他的银子?
“好。”陆浔拖长了声音应他,推着他的肩膀往外走,临到头要走时还是忍不住叮嘱一句,“宫中这几日人多,你自己多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