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的是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毛病,只是还没显出来而已。我当初给你调养了多久才有些起色,怎么,如今到了你自己手上,就这么轻贱?”
周昫一抖,轻贱那两个字刺得他心里钝钝地发痛:“我没……”
“别急着否认。”陆浔毫不留情地打断他,“这酒好喝吗?好喝到你连命都不想要。”
“那还用什么药膳,养什么身子,用了也是白用!还敢瞒着我,这其中但凡有点和酒性相冲的东西,你眼下就该在太医署里躺着!”
“真当自己是铁打的身板了,还觉得这不是个什么大事?谁给你的胆子,居然还敢在这里与我装无赖玩心思!”
陆浔越说越气,语气不知不觉中陡然转厉,猛地扬起的一道柳鞭抽落,带起的风声引得人心神俱骇。
周昫早在他开口骂人时就开始摇头痛哭了,要不是手被绑着他能把自己耳朵捂上,那一字一句抽在他心里,一点不比身后的柳鞭好挨。
砰的一声带得碎屑飞起。
“啊!”周昫猛的缩起脖子闭上眼睛,人已经被吓傻了。
柳鞭就落在他眼前,抽在树干上,赫然一道鞭伤,扑簌簌地掉着树皮碎屑。
陆浔走近一步,声音就落在他耳边:“明知道我有言在先,你顶着挨断藤条的风险还是偷偷要了酒喝,小聪明耍得这般好,怎么,殿下如今身份尊贵,是觉得臣管不住你了是不是?!”
“不!没有!”周昫急急地开口反驳,对上陆浔那盛怒的模样又没了底气,“师父你别说了,别说了行吗……”
“那你怎么敢的?”
陆浔轻轻一句,截住了他近乎咆哮的哀求。
“规矩悬顶,你怎么敢的?”
呼吸停滞,周昫惊恐地看着他,口中没了声音,转为压抑着的低泣。
半晌,柳鞭重新压到他身后。
“还有十下,挨着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