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唯一的血脉,朕不想看他真闹出什么事来,太子又该在梦里怪朕了。”
陆浔应着是,躬身退了出去。
他跟着胡内侍去了内廷司,有圣上口谕在,又是胡内侍亲带,一路上倒没遇到什么阻拦。
门锁开了一重又一重,几乎每五步就有侍兵守卫。
总算到了关着周昫的牢房,这里烛光并不亮,依稀只能看到一个人影,背身躺在墙边的粗席上。
空中浮着安神香的气息,浓烈得有些呛鼻,陆浔眉心动了动正想问,胡内侍却已经看出了他的意思。
“殿下闹得太厉害了,之前十来个侍卫联手才勉强将他拦下,太医怕这样下去有损心神,可殿下根本不肯用内服的药,这才无奈点了香。”
陆浔点了点头,接过钥匙,待四周人等都退了出去,才开锁进门。
有极轻的呼吸声传来,墙边的人应该睡着了,可并不安稳。
陆浔走得近了,才看到他手脚都捆着粗绳,腕边还锁着铁链,铁链的另一端就扣在墙边的铁环上。
这一套类似大理寺的枷锁,本是对重犯才会用的,可见这人之前闹腾成什么样。
眸中浮起一丝心疼,陆浔叹了口气,拿钥匙开了他腕上的铁链,又将粗绳解开,将他手脚放了出来。
那绳捆得太紧,在周昫手脚上留下了一圈圈嵌进皮肉的麻纹勒印,取下时有些疼。
周昫醒了。
他猛的睁开一双凌厉的眸子,拍开身侧人的手,倏的翻身一滚抵到墙边,却在看到陆浔时明显顿住了动作。
“师父?”
陆浔这一路都在心疼和严厉之间犹豫,却在触到周昫那骤变的眼神时,瞬间拿定了主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