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昫到这会儿脑子终于动起来了,激动之下还往前挪了几步膝盖:“是他让您来审我的,他可以放过您,他开了什么条件?他想要我做什么?师父,我干的……我干!”
“你干什么干。”陆浔一巴掌呼在他凑过来的脑袋上,“刚才的话跟你白说了是吧,事情一到我身上你就头脑发热,那股镇定冷静的劲头哪里去了?”
周昫有点委屈地捂着脑袋,被陆浔白了一眼。
“你怎么知道我当初留在宫中没有自己的打算,又怎么知道我此番进宫没有自己的计划,我像是那种明知道会死还往死路上撞的人吗?自己想什么是什么,说你刚愎自用,一意孤行,也不算冤枉。”
这几句话,差点把周昫骂哭了。
“我把浑安当铺给你,是想着你独自在外应对朝中压力,多几个帮手总是好的。你倒是厉害啊,用着我的人手来对付我,把我一路劫了出去还派人看紧了,怎么我是你的囚犯吗?”
陆浔一想到这事就来气。
他既把指环给了出去,便不能从一开始就驳了周昫的威信面子,不然以后周昫再指挥浑安当铺的人,就该束手束脚了。
但几次三番才踏出门就被人客气地请了回来,陆浔是真的恨不得把这小子揍上几顿,院中的树枝都被他薅秃了几根。
到最后还是他自己放出去了风声,引着宫中找到了他的所在,这才顺利脱了身。
陆浔一提这事周昫就心虚,囚禁自家师父,这种做法堪称大逆不道,也不知道打断一根藤条能不能了。
“跪好了。”陆浔拣了藤条,在桌案上敲了一下。
周昫浑身一凛,知道师父要判责了,提心吊胆地跪得规矩。
“我说的话,断没有只听一半的道理,藤条先给你留着,再有一次瞒着我胡来的,藤条断了,你也不用来见我了。”
周昫心里咚咚直跳:“是……”
“你这次的事,每日二十,我过来打,什么时候你出了内廷司,什么时候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