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韦知发起兵变,成功从父皇手中拿到让位诏书, 而后冷漠地看着他,问身旁的谢臣:“督公以为, 该如何处置三弟?”
谢臣淡声道:“斩草除根。”
梦中的自己被锦衣卫们拖下去斩杀,死不瞑目。柳桑惊疑不定地抹去额前冷汗,不由得想:难道这是上天对我的警示?
难道谢臣竟真的要帮柳韦知那个废物?
“殿、殿下”
守夜的小太监发抖跪在柳桑床前, 忍着双腿酸麻,双手奉上热茶——自柳桑瘫痪后,近身伺候他的侍从们都必须跪下匍匐前行,否则都会被他打死。
柳桑回过神, 见他跪的姿势甚是别扭,不由得大怒,一把将滚烫茶水泼到小太监脸上,神情扭曲:“你什么意思?故意嘲笑本宫瘫了是不是?!”
“奴才没有, 殿下饶命、饶命啊!”
小太监被烫得脸皮瞬间撩起水泡,立刻磕头求饶。
柳桑却丝毫不听, 砰地将那茶盏摔碎, 再一把塞进小太监的嘴里, 逼他咽下所有锋利碎片。又抄起床头玉枕, 发泄般死死狠砸。
直到惨叫声停止。
柳桑这才情绪稍平,将稀烂的玉枕哗啦挥落:“把尸体拖出去, 晦气!”
几个老太监悄然拖着尸体离去,新的侍从跪着无声清理寝殿,柳桑看着自己空荡荡的下半身,不由得更加阴鸷。
他死死盯着暗色帷帐,哑声吩咐暗卫:“去给我查最近锦衣卫的动向,还有北镇抚司的动静。”
“看看谢臣有没有提审柳韦知。若有,立刻回来禀告我!”
“是。”
夜晚寂静,然而外头酒肆仍热闹。如今整个大庆都在暗中关注二皇子下毒一事,东厂的动静自然瞒不过玉京官员。只片刻,得了暗线情报的暗卫便回到二皇子府,将谢臣提审二皇子近一个时辰之事告知柳桑。
柳桑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还真审了?”
不知为何,他此刻心情格外焦灼,头脑也格外清晰。似乎有个声音在耳边告诉他,再不最后搏一把,他的结局必然和梦中一模一样。
半晌,柳桑狠下心来,一把扯下贴身戴着的一枚不起眼玉佩:“送去城外,走密道。”
柳桑母家乃内阁次辅,虽母妃早逝,但这些年关系依旧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