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
柳实在觉得荒谬,笑着摇摇头,“陛下莫不是发起热来在说胡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有机会为陛下效忠,乃是臣子幸事。”
“可朕已经应允了叶御史!应允了摄政王!眼下收回成命,不也是母后口中的任由皇命反复,有损天家脸面!”凤衍之紧紧咬着后牙。
“陛下不用担心,”沈雁柳成竹在胸,此时看着竭力抗争的凤衍之,眼中分不清是得意还是叹息,“既然此事尚且只有你我二人与叶御史知晓,那么只要让叶御史不声张就行了。”
“陛下放心,宫中快骑,定能在叶御史回府之前,将陛下的旨意带到。”
“母后一早便知晓此事?”凤衍之眼眸漆黑如墨。
沈雁柳顿了一下,复又举起茶杯不慌不忙地饮了一口,“陛下说笑,本宫深居后宫,怎会知晓此事?不过是宫门侍卫见叶御史神色有异,此时求见不合规矩,这才来告知本宫。”
“既是如此,那倒是要多谢母后一心为儿臣操劳了。”
沈雁柳见凤衍之神色凄沧,恍惚了一下。
镂金护甲重重划过掌心,沈雁柳重又硬起了心肠,做回了那个垂帘听政的太后。
“既然陛下知晓本宫苦心,本宫也就不用再多费口舌了,正好现下宫人充裕,拾整一二,陛下还是回自己的乾清宫养病吧。”
凤衍之眼神一一扫过堂下候着的众人,见他们俱是垂首躬立,只待沈雁柳下令发话。
不由得冷冷一笑,“好!母后关怀,儿臣岂有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