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得可以吗?”小花眼前一亮,小手遥遥一指:“我好喜欢树上挂着的风铃,可是我娘说那个很贵,不让我碰。”
“宸姐姐,我不要风铃,只摸一摸听听声音行吗?”
夫妻二人脸色闪过一丝尴尬,小花父亲低声呵斥道:“不可!小花不得无礼!”
石榴树上挂着的风铃一看便价值不菲。
这本是苏太后为了哄小皇帝开心,特意让人做的。风铃由八长串贝壳组成,一截截分别用丝线缀上珍珠,下端缀着银铃铛,风儿一吹清脆动听。
因为叶宸入宫去看小皇帝时随口夸赞了一句好看,苏太后便主动示好将这只风铃直接送给了叶宸,美其名曰小皇帝玩腻了,要再做个新的。
叶宸只好让人拿了回来。
风铃本来就是小孩子或者小姑娘会喜欢的东西,对叶宸而言可有可无。
叶宸和蔼说道:“无碍,小孩子不用那么多规矩。这个风铃不值钱,小花要是喜欢,就拿回去慢慢玩。”
风铃有价心无价,这和小花一家人的真心实意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小花在王府玩得兴高采烈,一个时辰之后才和父母离开。
临走时,桑娜又把两只篮子还给小花,小花提了提没提动,打开盖布一瞧便愣住了。
“爹、娘……里面不光有风铃,还有一整条生猪腿!还有布匹,苹果、梨,咦……这些又是什么果子?我都没见过。”
“这是我家王妃的一点心意。”
“谢谢……”
一家人对叶宸连连鞠躬,千恩万谢这才离开了。
白擎夜从宫里回来,刚进院子便嗅到厨房中散发出来的特殊味道。
“宸儿,今日可是有香椿吃?”
“是,小花父母拿过来的。”叶宸拿着常服走过来,帮他换掉朝服。
白擎夜在太师椅上落了坐,叶宸又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
说起香椿,这对白擎夜而言也是童年的遗憾。
头茬香椿产量不多,白擎夜年幼时并没有机会吃一口,所以对这个特殊的香味儿记忆犹新。
白擎夜随口问道:“小花是谁?”
“就是桑娜在船上救得小姑娘。”
“哦。”白擎夜很快便想起来了。
二人坐着聊了一会儿,叶宸见白擎夜精神头不错,便笑着问道:“爷,今日可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有。”白擎夜点头:“今日我收到叶鸿书信,已经查明曲风罪行,并将之押入大牢。”
叶宸有些吃惊:“这么快?”
“是啊,我也没料到,叶鸿不仅将狼狗吃人肉一事查清,还查明曲风贪污受贿。”
白擎夜语重心长道:“我们住过的别院就是曲风用贪污受贿款刚刚置办的,曲家修整宅子用的银两也是。”
这些在之前已经有所怀疑,当怀疑变成真相,还是让叶宸心里微微一震。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曲风才刚刚上任一年就能徇私舞弊,可见,南隅郡衙得腐败到什么程度?
“二叔可是拿到了稳稳的证据?”
“对,他在信中细细叙述了条款。还有一件事让我没想到,本以为曲风为南隅治理渡口决堤、修建新学堂都是造福百姓,谁知他借着这些由头把募捐而来的银两和郡衙的公款多数都装入自己腰包,用来治理渡口的银子只花了一小部分,而学堂一事则迟迟不动工,美其名曰暂时没有请到好夫子和好教头,必须延期。”
“荒谬!”叶宸听了有些生气,“请师傅的确要多方寻找,但修学堂可不用!学堂修建并非一朝一夕,趁着动工同步寻找夫子,这才是正确的。甚至很可能夫子已经找好,但学堂还未修好。”
白擎夜微微叹了口气,“是啊,他夫人嫁妆根本没有这么多,都是假相。数万两白银全部进了曲风手中,我刚看到叶鸿书信也非常气愤。曲风仅有的政绩全被抹杀,帮赵小六母亲入俭也是先行垫付,下月再让赵小六从俸禄中还钱。还有,就连曲家的下人多数都是从牢狱中直接拿来用,每月工钱都省了。包括他的两个小妾,也是牢狱女子。这种人究竟是如何当得郡守!”
“啪!”
白擎夜面色沉重,最后气得拍案而起。
这种贪官就是大周的败类,借着嫁妆名义大肆挥霍,让自己的生活奢靡到了极致。
看看曲风,再看看傅海清,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级别相当,偏偏做人的差距这么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