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三,宜嫁娶。
晨曦刚刚破晓,温府门外就传来了欢快充满喜庆意味的喜乐声,府内更是张灯结彩,到处悬挂着鲜艳夺目的红色绸缎。
温府上下弥漫着浓厚的喜气,来往的丫鬟仆从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由衷的欢笑。
温意绾长发披散端坐在梳妆台前,一旁的妆娘正在为她上妆,她有些无聊的扒拉着手里的帕子,从镜子里看到温夫人进来,轻唤了一声。
“娘!”
温夫人眼里带着笑,掀开帘子走到温意绾身边,拿起了搁在梳妆台上的梳子,一边梳理着温意绾的长发,一边嘴里还念叨着祝福语。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温夫人说到最后,眼里已经带上了不舍的泪水。
这是她娇养了十六年的女儿啊!今日之后便要嫁到沈家做别人家的儿媳了,她如何能不伤心难过。
看着自己娘亲这副模样,温意绾也被带的眼里含上了泪水,不舍的靠在温夫人的怀里,宽慰道:“娘,三日之后的回门,您便能见到女儿了,到时候可不要嫌女儿闹腾。”
“不嫌,娘怎会嫌弃乖乖。”
不多时,沈家的花轿便停在了温府外,只等新娘入内。
婆子高兴的走进来通报,“夫人,沈少爷带着花轿来接小姐了。”
听到这话,屋内的温府夫人亲自将红盖头盖在了温意绾的头上,然后牵着她走了出去。
沈书钰长身玉立,正在门口与温老爷交谈,听到脚步声,往里看去,见到身穿嫁衣向他走来的温意绾,唇角忍不住的向上翘起。
他大踏步的向着温意绾走去,一旁的温夫人见状脸上也带上了几分笑意,心里对这个女婿也略微满意了几分。
小夫妻感情好,自家乖女儿日后在沈家的日子才会越好。
由于温意绾并无兄长,故而只得由温老爷亲自背负其登上那喜庆的花轿。
当小心翼翼地将爱女安放于花轿之中时,温老爷的双眼亦不禁泛起微红之色,然而他依旧竭力抑制住内心的不舍,转而向沈书钰郑重其事地嘱咐道:
“二郎啊,绾绾自小便是在老夫与夫人的宠溺之下长大的,发脾气时性子冷,有时稍显执拗,可她没有坏心。倘若…将来…某一天,你感到难以容忍…之时,切不可向她动怒发火。只需派人告知老夫一声,老夫定会…定会即刻前来将她接回家……”
说到动情处时,温老爷的声音几度哽咽,泣不成声。
此刻身处花轿之内的温意绾,聆听着父亲对阿钰的这番叮嘱,终究没能克制住自己,悄然滑落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随着花轿的远去,温老爷那饱含关切的话语也逐渐消失在了茫茫的空气中。
“哒哒哒!”
阵阵清脆的马蹄声响彻云霄,只见随行的侍卫们紧密地守护在马车两旁,宫尚角与宫远徵坐在马车内,一路向着温家疾驰而去。
宫远徵轻轻掀起马车的帘子,眼神急切地透过车窗望向外面那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他眉头紧皱,心中暗自估量着时间,一种焦虑感涌上心头。
他转过头来,有些焦急的对着坐在身侧的宫尚角说道:“哥哥,时间来不及了,我要先行一步。”
话音未落,宫远徵便不再等待宫尚角的回应。只见他动作敏捷而果断,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下了马车。
紧接着,他迅速抢过一个侍卫骑着的马匹,身手矫健地翻身骑上马背。手中的马鞭猛地一挥,骏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远方疾驰而去,只留下了一片尘土。
见此,宫尚角皱了皱眉,虽然经过他的调查能够确定这位温姑娘身家清白,但是她对远徵的影响力太大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弟弟独自往温家赶去,到底不太安全。毕竟谁也无法预料无锋是否会在路上设下埋伏。
想到这里,宫尚角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从马车内走了出来,挑了一匹马,然后飞身跃上马背,向着前方的宫远徵追去。
后面的侍卫见此,不敢耽搁,丢下马车,一部分有马的侍卫扬起马鞭向着前方追去,没马的则用轻功赶路。
等宫远徵费尽千辛万苦赶到温府时,花轿早已离去,只有在道路两旁散落着些许红色的纸张,似乎还残留着刚才喜庆热闹的氛围。
难道他又来迟了吗?
宫远徵的心猛地一沉,他死死地握紧手中的缰绳,由于太过用力,以至于手掌心都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