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满脸黑气地走进角宫,正准备喝一口冷茶降一降火气,却发现今日这角宫居然多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有些不自在地将手里的茶杯放下,远徵这就来兴师问罪了,这也太快了吧!
而且,今日与她的相见,真的是这两年来见她的第一次。
宫远徵走了过来,不仅给他自己倒了一杯茶,还给宫尚角倒了一杯。
他举起茶杯,歉疚地对着宫尚角说。
“哥哥,往日种种皆是远徵一人之错,今日在此以茶代酒,还望哥哥海涵!”
说完,他便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宫尚角看着面前的宫远徵,只觉得这人有些陌生。
与两年前疯魔又乖张的宫远徵想比,这人居然还带上了他不该有的温和。
宫尚角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用温和这两个字来形容宫远徵。
明明嚣张、肆意才应该是这人的底色。
宫尚角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里复杂的神色,端起搁在桌子上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他将已经空了的茶杯重新搁在桌子上,寻了一处座椅坐下,才开始询问他这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弟弟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你今日这般,可是有要事需要哥哥相助!”
感受到哥哥的关心,宫远徵脸上伪装出的温和面具顷刻碎裂,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藏的脆弱。
“哥哥,绾绾快恢复记忆了,我要留不住她了。”
宫尚角瞳孔骤缩,平静无波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震惊。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
“你与她这两年不是相处的很好吗?而且周围也没有她过往记忆里的人或物,她怎么突然就要想起来了,会不会是你的推断错了…”
他拼命地找理由,希望这一切都是宫远徵的错觉。
宫远徵有些沉默,但还是没有按照宫尚角的想法往下说。
“绾绾,她有时会无意识地喊金琦——绿竹,哥哥,你可能不知道,绿竹是陪着绾绾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女的名字。”
“更可怕的是晚上她从梦中惊醒,抱着我时,她叫我阿钰…”
说到这时,宫远徵甚至有些崩溃。
宫尚角有些沉默,但这些情况也算是在预料之内,毕竟用其它手段偷来的宝物,总有一日会被戳穿假象。
但他更知道他这个弟弟从来都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脆弱、崩溃或许是真的,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是他的本色。
“那远徵你想如何做?”
宫远徵身子前倾,紧紧地拽着宫尚角的衣袖,满脸祈求。
“哥哥,你帮帮我,帮我把绾绾留下来!”
宫尚角有些想笑,他这个弟弟莫不是以为他是庙里的佛祖不成,只要许个愿,他就能给他完成愿望。
他将袖子从宫远徵的手里抽了出来,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
“连你费尽心思都无法办到的事,我又如何能办到。”
宫远徵满脸笃定,甚至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癫狂。
“哥哥,你能的,你只需帮我牵制绾绾六个月就可以了,真的,我只需要六个月的时间。”
想到宫远徵以前出的昏招,宫尚角有些头疼,只怕这人又想了个辙。
“ 你又做了什么准备?”
宫远徵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和宫尚角说起了另外一个人。
“哥哥,你还记得月芜吗?”
听到这个名号,宫尚角有些恍惚,姓月,那就是月宫的人。
他记得两年前因着月长老对绾绾的帮助,他到底还是小小的放了月公子一马,没有带着三位长老和刑堂的主事人去抓人。
当时只带着月长老,将正在拜堂的月公子和云雀抓了个正着,月长老怒极,但到底还是不舍得独子去死,更别说是以背着勾结无锋的罪名去死。
最终,月公子暴毙,而前山的暗牢里多了两个不知名姓、也永远无法见天日的犯人。
同时,月旁系族人中最优秀的那人成为新一任的月宫继承人,那人的名字好像就叫这个。
“下一任月宫掌权人?”
宫远徵点了点头,“他这人十分擅长研究一些奇怪的药物,能让男人生孩子的生子丹便是其中之一。”
宫尚角有些惊疑,“上千年来,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廷都从未出现此等颠倒阴阳之物,远徵,你别动这个心思,这种东西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