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透过窗边为屋内染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太后倚靠在软榻上,姿态闲适地抽着水烟。
一旁的福珈姑姑恭敬地候在榻前,汇报今儿得来的消息。
“乾清宫那边传来的消息,陛下今日并不在宫内,下朝之后便带着进保出了宫。”
太后听到这话,抽着水烟的动作一顿,眼里闪过了一抹精光。
“算上今儿,这个月皇帝已经出宫五次了吧?”
福珈略一思索,恭敬地回复。
“确实是五次。”
听到这个回复,太后当即冷笑一声,将手里原本抽着的水烟壶丢到了一边。
“哀家还以为皇帝与娴妃能走到最后呢?看来还是旧人比不过新人,他倒是连他那个薄情寡义的老子都不如,这还没封后呢,就起了这等花花肠子。”
事关皇帝的私事,福珈不敢随意插嘴,只是沉默地站在一边,装木头。
太后瞥了这人一眼,觉得到底比不过槿汐机灵懂事,不过自个选她也是因为这人够老实。
不过太老实了也不好,捧哏都不会。
“你觉着皇帝今日出宫做什么去了?”
福珈不敢沉默,小心谨慎地回了一句。
“奴婢觉着,陛下只怕是有正事要去大臣商量,这才出宫频繁了些许。”
太后白了这人一眼,说话都说不到点子上的废物。
“哼,都不用派人出查,哀家就能猜个七七八八,指不定是哪个大臣家的女儿被皇帝给看上,这才引的这人成天就想往外跑。”
不过说到这,太后有些顿住了,近几年好像没听说有哪个大臣家的女儿格外出色,就连意欢都是她扒拉了好久才勉强找到的。
那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人物,竟然能勾的皇帝连他的青梅竹马都不顾了。
想到这,太后有些坐不住了,当即吩咐福珈。
“去,联系讷亲让他好好查查皇帝这段时日出宫是去了谁的府上,那家可有未出阁的格格,这些都给哀家查清楚。”
“是。”
福珈领命退了出去。
弘历想着绾绾整日被傅恒拘在府内,不得自由,只怕难免有些郁结于心。
尤其是他问过太医,听闻病人心情抑郁,十分不利于养病。
他本就想着找些新鲜事物,逗她开心,正好下朝之后,便听闻底下人呈上消息,说上驷院心驯养了几匹温顺的好马以贺陛下与皇贵妃大喜。
想到这,他当即安排人弄了一匹马到京郊,而他自个则带着进保去了富察家。
“绾绾,你不是说羡慕别的贵女都会骑马吗?正好我今日带了一匹好马,我教你如何?”
意绾有些惊喜地抬头,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真的吗?真的能带我出去骑马吗?”
“当然,我都与傅恒说好了。”
弘历见到她这副期待的模样,有些心疼,当即又在心底将傅恒臭骂了一顿。
【她身子不好,你别带她去京郊 ,那里风大。】
【你是不是有病,干嘛总偷窥朕与绾绾的相处,当初可是说好的,你碰碰前朝的政事也就罢了,朕身边的人你可别瞎觊觎。】
觊觎?
听着这人的污蔑,乾隆当即就要暴跳如雷。
【你是瞎子吗?哪只眼睛看出朕会觊觎她了,她就是一个心机深的小骗子,朕绝对不会觊觎她。】
【行吧!那朕相信你了,现在请你关闭你的视觉、听觉,去休息好吗?今晚还有折子等着你批。】
这般敷衍,还有凭什么把朕当成你的批折子工具人。
无论乾隆心里如何不爽,反正弘历已经乐颠颠地带着人上了马车。
一下马车,感受着郊外的微风拂面,这段时日与这人虚与委蛇的憋闷感都消散了些许。
意绾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真实的笑,不似以往那般甜美,但是自有一番清浅疏朗的闲适。
牵着马的弘历见到这一幕,有些怔愣,随即又有些得意。
他就知道,带绾绾出来能讨她欢心。
乾隆难得沉默,这白痴,也不给人披一件斗篷,他敢说就这么吹下去,今晚这人肯定要请大夫。
但以他的骄傲,有些不乐意在被人污蔑之后,又凑上去多嘴多舌。
犹豫了半晌,到底还是没有提醒。
反正又不是他的女人,他那么操心做什么,还是赶紧补眠,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