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绾见身下这人久久没有回答,脸上的狐疑之色越发明显,声音也冷了下来。
“你这个登徒子居然敢冒充蓐收来骗我,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她迅速地往腰间探去,想要抽出防风邶给她制作的短刀,但摸了个空。
意绾神情一怔,回忆了下。
这才想起,因着今日成亲,刀被绿绮给收起来了。
蓐收正在组织语言准备与意绾解释,他就是本人。
但突然脖颈一疼,他低头去看,就见一根锋利、冒着寒光的簪尾正死死地抵着他。
甚至已经陷到了他的肉里,红色染上了银色的流苏发簪,在烛火的映衬下,美的妖异。
“说,蓐收呢?你把人弄到哪里去了?”
听着意绾的质问,蓐收心梗,他就是本人啊!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新婚之夜,新郎官不仅被新娘刺伤,还需要自己证明自己的身份。
啊啊啊,为什么他的新婚夜一点都不甜蜜。
蓐收突然一怔。
不对啊,绾绾不是一个娇弱、可怜的女儿家吗?
怎么出手这么利落。
简直没有一丝丝犹豫,说下手就下手。
他当即就反问出声,“我还问你把绾绾弄到哪里去了呢?我的妻子娇弱得惹人怜惜,哪像你这般凶悍!”
本是调侃的话,但说完之后,蓐收是真的怀疑起意绾了,他握住那根簪子,强势地将簪子拽出,扔了出去。
“叮叮当当”簪子在地上翻滚,发出清脆的声音,最后断成了两截。
手中利器脱手,意绾以手为掌,抬手向他攻去,两人你来我往间,房内噼里啪啦一阵响。
屋外的绿绮忍不住担忧,哎,这姑爷也是个不体贴的,谁家正经人新婚之夜折腾出这般大的动静。
真是可怜她家小姐了!
室内早已一片凌乱,枕头被褥散落一地,数十招后,意绾战败被蓐收掐住脖子,蛮横地压在了床榻之上。
蓐收看着云鬓花貌、衣衫凌乱的美人,呼吸一滞,手下意识地一松,但很快想到这人是个冒牌货。
他的绾绾说不定正在受苦,心又硬了下来,冷声质问。
“说你究竟是谁?冒充我的妻子是想谋划些什么?”
意绾整个人都懵了,不可置信地瞪着身上这人。
“我就是防风意绾!”
蓐收张嘴就给驳回,“不可能,我岳丈说了,绾绾不会法术与功夫,你这个身手虽然算不上好,但绝对是自小练过的。”
意绾一噎,瓮声瓮气地解释。
“父亲不让我学,但二哥和姐姐疼我,有时间就会偷偷教我。”
“真的,我没骗你,我真的是防风意绾,若你不信,可以让你的人去请姐姐。”
说完之后,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啊。
不是她在怀疑这人吗?
怎么到现在需要她自证清白了。
但现在脖子被人掐着,意绾也不敢放狠话,只能怂唧唧的添了一句。
“不过,你也需要让人来证明你就是蓐收,毕竟蓐收的性子与你可不一样。”
“行!”
此时大厅之内,灯火通明。
皓翎王坐在上首,蓐收与意绾站在下首。
听着这两人的叙述,皓翎王只觉地天旋地转,新婚之夜,这两人不忙着洞房,居然各自怀疑起了对方的身份,甚至还大打出手。
瞥了一眼徒儿媳妇脖子上的红痕,再瞥了一眼徒儿脖子上的血窟窿。
真是满脑门子的无语。
但既然事情已经闹出来了,该处理还是处理。
一阵探查之后,给了意绾一个肯定的回复。
“蓐收确实是我徒儿本人。”
意绾一怔,有些无措地看着站在她身边的蓐收。
“你?”
“我都说了我是蓐收,你偏不信,这下总该信了吧!”
蓐收挑眉,一脸得意洋洋。
刚从床榻之上被人薅起来的防风意映只觉得火冒三丈。
尤其是一走到大厅,就看到她妹妹跟个小可怜似的,白皙的脖子上红色的指痕刺眼的很,而蓐收那个狗东西,一脸小人得志地在逼问些什么。
甚至来不及问发生了何事。
她一把将意绾拉过来,护在身后,冷声质问蓐收。“新婚之夜,你就是这般待我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