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雨啊,如今这日子,真像是被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给死死缠住,咋挣扎都挣不脱。抑郁症那股子劲儿,像个阴魂不散的“恶魔”,一天比一天缠得紧,把她往黑暗的深渊里猛拽,身体上的旧伤痛也时不时来“捣捣乱”,搅得浑身不得安宁,心里头整日惶恐不安,像只惊弓之鸟,稍有动静,就吓得瑟瑟发抖。
她爸妈瞧在眼里,急在心头,那心疼劲儿,就像拿刀在心上一下一下地割。眼瞅着闺女的抑郁症没见好,反倒像那失控的火苗,越烧越旺,人也愈发憔悴,脸色蜡黄,身形消瘦,眼睛里的光彻底没了,只剩下空洞和绝望。
“闺女啊,你这要是扛不住了,咱还是去医院吧,让医生好好瞧瞧,总这么熬着,不是个事儿啊。”妈妈坐在床边,拉着思雨的手,声音轻柔,却透着揪心的急切,眼眶都红了,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思雨却像个执拗的小孩,头摇得像拨浪鼓,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半个脸,闷声闷气地说:“我不去医院,就想在家待着,哪儿也不想去。”那声音,虚弱又无力,像深秋里一片飘零的落叶,没了生气。
爸爸在一旁皱着眉头,搓着手,劝道:“那行,不去医院,咱下楼活动活动总行吧,一家三口出去走走,晒晒太阳,你老闷在屋里,这病咋能好啊。”
思雨把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背过脸去,嘟囔着:“我不想动,就想在家待着,外面人瞅见我这模样,指不定咋想呢,我受不了。”说着,眼泪就顺着脸颊,悄无声息地滑落,浸湿了枕头。
爸妈对视一眼,满是无奈,妈妈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抚着思雨的头发,说:“孩子啊,爸妈就盼着你好起来,能像以前那样,健康快乐地生活。你这胳膊都好得差不多了,虽说脸还没恢复,球也打不了啦,可你才二十七岁呀,日子还长着呢,不能就这么消沉下去啊。”
思雨闭上眼,眉头紧皱,有气无力地回了句:“我知道了,我累了,不想说话了。”那模样,像被抽干了所有精力,疲惫到了极点。
爸妈默默站起身,脚步沉重地走到门口,爸爸回头看了眼床上蜷缩成一团的思雨,嘴唇动了动,想说啥,又咽了回去,轻轻打开门,出去了。门一关上,爸妈的眼泪再也憋不住,噼里啪啦直掉,心里头那个愁啊,跟一团乱麻似的,绞在一起,咋理都理不清。
“这可咋整啊,咱闺女咋就变成这样了,以前多活泼开朗的一个人,现在被这病和伤折磨得不成样子,咱得想办法啊。”妈妈边哭边说,拿手抹着眼泪。
爸爸吸了吸鼻子,擦了把脸,咬咬牙说:“不行,还得找专业的人帮忙,咱给她约个最好的心理医生,说不定能有点用。”
过了几天,爸妈好说歹说,总算是把思雨拉到了心理医生那儿。诊所里,灯光柔和,布置得温馨舒适,可思雨却浑身紧绷,像只随时准备逃跑的小兔子,坐在那儿,低着头,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
心理医生是个和蔼可亲的阿姨,脸上带着微笑,声音温和得像春日暖阳:“思雨啊,别紧张,咱就是聊聊天。你看,你老把自己关在家里,这抑郁症就像个‘小怪兽’,越养越大,你得走出来呀,先去外面散散心,去野外、公园啥的,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看看花草树木,心情也能敞亮敞亮。”
思雨依旧低着头,不吭声,手指把衣角都揪得皱巴巴的。
医生接着说:“还有啊,运动也是个好办法,你动起来,身体里就会分泌多巴胺,那可是能让你变快乐的‘魔法药水’哦,跑跑步、跳跳操,慢慢找回自信,别老盯着自己的伤痛和不足,你还年轻,未来有大把美好在等着你呢。至于脸上的伤,现在医术可发达了,能通过手术治好,你不用着急面对别人,先把自己的心治好,好不好?”
思雨静静地听着,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像是有点心动,可那股子自卑和恐惧又很快把这点心动压了下去,她紧咬着嘴唇,还是没说话,身子微微颤抖着,像在寒风中孤立无援的小树苗。
从诊所出来,思雨一路沉默,爸妈也不敢多问,小心翼翼地陪着她回了家。一进屋,思雨就径直走进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拉过被子蒙住头,没一会儿,就传来轻微的呼噜声,她实在是太累了,这一趟出门,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可这觉啊,也睡不踏实,晚上翻来覆去,瞪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闪过以前的快乐时光,和队友们在乒乓球场上的欢呼雀跃,和李峰在街头的甜蜜漫步,再对比现在,眼泪止不住地流,心里头那个绝望啊,像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