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走了,留下盛二郎夫妻忙活。
再说张家。
张屠户拿了那玩意儿偷偷去找镇上郎中,让给他接上。
郎中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有人拿这玩意儿过来给他接的。
这看起来像是利刃给弄断的,他问起是何缘由?
张屠户支支吾吾的,又说不上来。
只说是遇上了变态的歹人……
疼到关键处,嘴里时不时又骂上一句,棉娘,这个死贱人……
镇上郎中经常见到棉娘,也熟悉张屠户一家人,心里猜了一个七七八八。
棉娘小姑娘命苦啊!
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个胆子。
想必是嫁人之后,脱离了张家的掌控,横了心吧。
约莫就是张屠户活该了。
不当人。
便说不能缝。
没缝过,怕出什么岔子,不能负责任。
建议他拿去县里缝。
张屠户疼得不能行了,哪里赶得及去县里。
便拿了大把的银子出来,求他缝。
最后,郎中随意地缝上了,说不能保证能长回去,更不能保证这玩意儿以后能用,说他福大命大,遇上了变态,没有取他性命,只割了他这话儿。
没有了这话儿,还能活命。
好死不如赖活着。
劝了他一堆,还建议他去报官,让官老爷替他主持公道,现在强盗猖獗,不抢粮食,不抢女人,不收人性命,专门割男人的丁丁,实在是太可怕了。
又问他,莫非是女贼?
张屠户满脸臊红,灰溜溜地回家去了。
回家之后,阮氏正在找他,肉铺子里的肉卖光了,问他下乡收猪收得怎么样了……
被张屠户狠狠地抽了两记耳光。
也得亏张屠户疼得浑身无力,这耳光下去,不疼不痒的。
放在平时,这么用力,能把阮氏抽得耳嘴都流血。
关上了门,张屠户才破口大骂。
骂棉娘那个贱货,骂阮氏不要脸,带着一个白眼狼嫁给他,现在把他给害了……
阮氏看了张屠户的伤口,震惊得不行。
“当家的,棉娘不是回婆家去了吗?当真是棉娘干的吗?还是你下乡收猪遇上了女贼了?”
张屠户当时追棉娘出去的时候,是与阮氏说,下乡收猪去了。
“就是棉娘这个贱货!是她勾引老子,说想陪老子睡觉,说什么她夫婿被抓了壮丁,她寂寞难耐,老子就当了真,结果,她对老子下了这么狠的手!都是你生的贱货!她把老子的子孙根断了,今后你的日子也别想好过,贱妇生贱妇……”
阮氏对张屠户的话,一个字也不信。
她也是女人,她早就感受到张屠户对棉娘的变化。
上次,张屠户偷看棉娘上茅房,被她圆了过去。
现在张屠户说棉娘勾引张屠户,她是打死也不信,定然是张屠户对棉娘产生了歪心思,可是棉娘怎么敢下这么狠的手?
敢出手伤人了?
这还是她养大的温顺女儿吗?
“当家的,真要是棉娘干的,咱们去报官吧!把她抓起来!她本也不是我亲生的,只是我逃荒路上捡来的孤女,我这个当娘的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她如今敢伤我的夫婿,就是根本没拿我当亲娘看,咱们不能纵容她行凶。当家的,你在屋里头躺着,我去替你报官,让官老爷把她抓起来审问,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哪有养女伤养父的?”
说着,阮氏就朝外头走。
这下,轮到张屠户哑了口。
他没想到阮氏也硬气起来了。
要去替他报官。
在屋里,能任他一张嘴,张口胡说八道。
见了官老爷,他还能瞒得过谁?
那他张屠户的名声岂不是尽毁,传出十里八乡去了?以后,谁还来他的铺子里买肉?
“你给我站住,闹得人尽皆知,我以后还有什么面子在?算了,先看看我这伤,能不能养好,不能养好以后再说,绝不能轻饶了她去!都是老子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娶了你这个带拖油瓶的,早知道,早把她卖给人伢子去了,也没有这么多事情。”
阮氏哦哦两声。
抹起了眼泪,“当家的,我是当真心疼你,我也悔恨啊!我当初就不该在路上捡了她这个拖油瓶回来,酿成了如今的大错!都是我错了,当家的,你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