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赵甲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赵家村大门。
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光辉。
赵有田和赵王氏站在门口,看着赵甲渐行渐远的背影,心情复杂,他们明白,自己失去了一个好帮手儿子,一个曾经为这个家付出一切的孩子。
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赵乙还对着赵甲的背影,骂骂咧咧吐口水。
赵家夫妻将他拉回屋了。
近段时间,他们都要少出门了,要不然被村里人指指点点,肯定少不了。
这边赵甲和二郎回了盛家,盛二妹的亲事就提上了日程。
既然赵甲如此果绝,成了孤家寡人,那其它都不是问题了。
盛老爷子也不需要考虑什么聘礼嫁妆了,一切都变得简单,算了个好日子,就邀请亲朋好友,左邻右舍,把婚事办了。
盛老爷子乐善好施,大伙都比较尊敬,能来的都来了,都愿意送上自己的一份祝福。虽然大都不富裕,但一块腊肉,几条鱼干什么的,也是心意。
盛家准备的伙食,都是实打实的,没有看菜,必须让人吃饱,一些过年才能吃到的硬菜,一样不落,人人吃得满嘴流油,个个叫好。
不过席间,棉娘却得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镇上镖行的徐姑娘,快要嫁人了。
棉娘大为奇怪,她出门也没几天啊,怎么徐娇娇就要嫁人了?之前没听她说起啊?
但具体是何情况,旁人并不清楚。
棉娘想起上次她与徐娇娇见面时,对方还说家人去走镖了,难道这么快已经回来了?就算回来了,亲事也不会说这么快吧?
她直觉有问题,结合前世的情况,问题可能还不小。
婚宴完毕第二天,便决定去看一看。
三妹和五郎一见她又要出门,有点不舍,嚷着也要去。但棉娘想起上世的情况,感觉这次出行不会很顺,就劝退了她俩。
告知了老爷子一声,当她踏出大门时,一道细小的黑影突然窜了过来。
“叼蝉?”
棉娘一笑,
“你也舍不得我吗?呵呵,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这个猫咪有灵性,够机灵,也不引人注意,说不定能帮上忙。
叼蝉喵呜一声,跟上了她的脚步。
哎,还真有门儿。
到了镖行,还没进门,棉娘先听到了吵闹声。
“赔钱!赶紧赔钱!你们困难,我们更困难!好好的一大批粮食被你们弄丢了,那是你们没本事,没本事你们接啥货?啊?就是扯到官府去,你们也是没理,也是你们该赔!”
“哎,有话好好说,别吓到人家姑娘。”
“徐姑娘啊,我们也是没办法,这么多粮食没了,我们更不好过。我们也不为己甚,就按照合约上写的,你们照价赔偿便是了。”
有唱白脸的,还有唱红脸的。
好几个人说话,就是没听到徐娇娇的声音。
门是开的,棉娘直接进去了。
就见七八个人堵在一间屋子里,领头的是一个胖中年,商贾打扮,他身后还有疑似账房和伙计。
最里面的,是徐娇娇和徐母、嫂子等人,徐娇娇独自一人站在前方,站得挺直,咬牙不语,显得孤傲而倔强。
只是双眼红肿。
棉娘抱着叼蝉,举步走过去。
“麻烦让一让。”
几个人回头,看到一个小娘子进来,也不以为意,就让她过去了。
徐娇娇看到她,苦笑一声,
“棉娘,你来的不是时候。”
棉娘问,“怎么回事?”
徐娇娇三言两语说完了情况,原来上次她父兄们走镖后,一直没有回来,但前几天一个伙计独自回来了,他满脸是血,受伤不轻,说镖被劫了,人也全部被杀了,惟有他运气好加上别人拼死相助,才得以逃掉,回来报信。
隔天,货主四海粮行的人便上门了,要求赔偿。
眼前这些人,已经是粮行第二次来人了。领头的这个,是粮行的掌柜,姓余,一身肥肉。
余掌柜不耐烦道:
“你们说完没有?赶紧赔钱来!”
徐娇娇怒道:
“前几天不是给过一笔钱了吗?剩下的我不是说过了,会赔给你们。我们镖行从不违约,你们不要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