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人与神,本就是不同的。
刚刚脱离少年稚气的景元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他听出了腾骁的言外之意。
然后他忍不住将战场上那居高临下的视线与博识尊的注视相对比,忍不住回想起应星在走之前对他说过的那番话……
景元垂眸看着自己那没喝几口的一海碗花雕酒,轻轻叹了口气。
“那他也会累,会疼。”
红尘人世中辗转,会遇到怎样的危险,经历过怎样的苦难?
在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没有力量,没有知识,个性别扭的要死,强迫症只会为难自己的小孩而已!
即使真正的身份再如何强大,星神再如何高不可攀,景元遇到的一直都是那个会哭会疼,明明淡漠,却对他一直很好,好到特殊的楚东。
,!
腾骁摇了摇头,重复道:“景元,我们是不同的。”
“短生种在长生种眼中如飞萤扑火,而我们对比身为概念存在的神明又何尝不是呢。”
“我知道你遇见了他两次,你对他而言是特殊的,但现在看来,你们之间的情分已经尽了。”
“帝弓司命的光矢凡人无法直视。”
“天空中的太阳也一样。”
这是腾骁将军最后留给景元的劝告,他喝完了自己碗里的酒,还顺便把剩下的半坛子花雕也顺走了。
景元沉默地一口干了自己面前的酒,然后被酒水呛地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地满脸通红。
好半晌,他才道:“将军,那可是我珍藏了三十年的美酒,才喝了一碗。”
………………
腾骁将军果然在远征中殉职。
据说他牺牲的那一日,牺牲自己与神君融为一体,一举灭杀了另外一名丰饶令使,为仙舟远征大获全胜压下重重的砝码。
作为代价,腾骁尸骨无存。
得知这个消息,景元默默喝了一杯酒。
是腾骁将军自己珍藏的花雕。
景元作为原定将军人选早已上报元帅,此刻随着讣告而来的还有一纸任令。
景元继将军位,名为神策。
而继任的那天,也是他真正得以觐见帝弓司命,成为巡猎令使的日子。
景元为此做了很多准备,但真被帝弓司命注视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竟有些平淡。
不是说毫无波澜,而是没有想象中那般激动。
可能是被星神注视习惯了吧。
帝弓司命为神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冷酷,祂在面对自己的令使时总是竭力收敛自己的光辉,浩大的神性平和而温柔。
那是只对仙舟展现的温柔。
接受巡猎令使的力量后,他的视野猛地拔高,巡猎的命途完全向他敞开,帝弓从不拒绝仙舟的索取,或许因为祂从未将自己与仙舟划分界限。
继任大典结束后,景元忍不住回想起另一个毫无保留向令使敞开的命途。
化身为人的神也会这样对待祂麾下的令使吗?
听说九歌天庭和仙舟一样,依靠一整个命途的力量作为供能,秩序的圣歌常年回荡在燕郊星系,那么面对九歌天庭时,秩序的太一一定像帝弓司命一样,温柔地注视,小心地呵护,如同面对自己的珍宝吧。
景元不自觉露出一个一个弧度完美的官方式微笑。
啧,脸僵了。
他伸手揉了揉脸,对策士长的高要求怨念不已。
谁家将军还要保持完美的对外形象,他又不是九歌天庭看脸的外交官……
………………
成为将军后的日子果然如他想象的那般无趣。
不过景元已经学会了如何姿态完美地迎接艹o人生时还从中寻找到自己乐趣的绝学,倒也不算难熬。
日子久了,甚至从中品出几分趣味来。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他不以武力显名,不以危局中力挽狂澜为智策,因此在常事上十分下功夫,以免节外生枝,因此时常有人评价他畏战怯阵,与曜青的大捷大捷大捷形成了鲜明对比。
景元:罗浮经历了倏忽之战,饮月之乱,腾骁之陨,元气大伤,人心惶惶,此刻最应该做的便是休养生息,而非穷兵黩武。
这个政策得到了元帅的认可。
以至于明明是节制云骑的将军,却硬生生给自己担上地衡司后勤的职务,出现在人们面前都是一副懒散悠闲姿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