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为此忐忑,因为这是我们的本能。”
绝艳如仙的男人对着这个年岁比他小太多,在他看来还是个孩子的新人同僚轻声道。
他身上还穿着厚重又华丽的礼服,即使在仙舟人看来,那服饰也足够古老繁复,甚至堪称累赘,衣摆在地上散落成一朵花的形状,身上各种细碎的配饰碰撞,发出悠扬如曲的声音。
仿佛祭祀的礼服。
但在他身上却显得那么相得益彰。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河伯道。
“游鱼怎么可能会抗拒大海?那是生存的家园,给予生命和自由的地方。飞鸟又怎会抗拒天空?那是翱翔的领域,追逐梦想和自由的天堂。而我们的力量,则是秩序。当我们接受了秩序命途的那一刻起,我们也就成为了命途的一部分。”
“我们是游鱼,是飞鸟,而祂是包容我们的海洋,是供我们翱翔的天空。”
河伯微笑着,他实在是个太过漂亮美丽的存在,仅次于景元曾经见过的太一,珠玉般的光辉莹莹闪耀他。
“我们每个人都是祂的侧面。”
“或许你现在还不明白,但是没有关系,你以后会明白的。”
“即使我不打算前往九歌天庭?”
景元试探着问道。
“没关系。”
河伯平静道。
“我们最终殊途同归。”
景元并不明白。
但这不妨碍他将这位前辈的话记在心里。
河伯的视线从未离开过楚东离去的方向,他久久注视着,只对景元道:“你已经可以控制秩序圣歌了吗?”
景元面对这位几乎被所有人群嘲为花瓶的外交官时,态度礼貌而不谄谀,一直都在微笑,笑容亲切自然,甚至就连嘴角的弧度也没有变过。
他答道:“是的。”
并不热情,也不冷淡,一点也没有他曾经在楚东面前提起银河第一美男的激动与好奇。
“你很有天赋。”
河伯夸赞道。
虽然秩序令使被戏称自带bg无法关停,但是想想也知道,怎么可能真的无法控制。
成为令使是一种令人感到震撼的体验,就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流淌,与外界的秩序相互交融,这种感觉让人觉得自己仿佛成为了整个世界的一部分,与万物相连。
秩序令使的存在却与众不同。
他们拥有着独特的能力和地位,每一个秩序令使都宛如自成一片独立的领域,与外界保持着紧密的联系的同时又清晰地明白自己只是自己,他们时刻与外界交感、共鸣,不仅浸染着宇宙的基本法则,同时也被这些法则所影响。
这种关系犹如新旧秩序之间的求同存异,既有共同之处,又有差异。在这个过程中,那些无法调和的部分开始产生对立,而这种对抗以圣歌的形式呈现出来。
这种对抗并非单纯的冲突,而是一种微妙的平衡和协调。它代表着秩序令使们对宇宙的理解和掌控,以及他们对自身的认知。
认识自己,改变自己,固定自己,进而延伸至世界,物质,能量,法则……
倒是真的和智识有异曲同工之妙。
河伯脸上展露出一点笑意。
“代表东君大人,我正式向你提出邀请,你愿意前往九歌天庭,担任冬官一职吗?”
“我目前身为罗浮仙舟的云骑,去留自然要听从元帅与将军的意见。只是元帅还没有做出决定,我自然应当尊重上级的决策,并等待他们的指示。”
景元眨眨眼,用官方话术搪塞了过去。
河伯失笑。
“我们都清楚,那不过是用来搅动仙舟权力斗争的一个理由罢了,最终如何还是要看你的决定,也就只有那些连脑子都没有的蠢货以为你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可以任其驱使。”
“元帅,将军,文员,宿老,你们仙舟的权利结构真是莫名其妙,唉。”
河伯突然感叹道:“我们老大真是太完美了,九歌从来就没有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按理说武力是奠定一切的基石,元帅,帝弓七天将军都是令使,他们应该有肃清一切的力量吧,那为什么还要周旋谋划,不彻底清扫呢?”
河伯是真的十分困惑。
景元沉默。
怎么说呢,你们九歌天庭被誉为寰宇第一暴力集团真是名不虚传啊!
不是所有事都能用武力解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