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处理完伤口后,个个神色凝重。
他们深知此地不可久留,怕山贼去而复返,也不敢在原地多停留,很快便又继续启程了。
商队缓缓前行,气氛依旧紧张压抑。
时鸢走在队伍中间,时不时回头张望,心中仍有一丝担忧。
穆云行骑马走在前面,眉头紧锁,思考着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一路上,众人都沉默不语,只听见车轮滚动和马蹄踏地的声音。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人们身上,却无法驱散他们心头的阴霾。
时鸢望着前方穆云行的背影,想起刚刚那场激烈的战斗,心中感慨万千。
随着商队的前进,道路越发崎岖难行。
但众人不敢有丝毫懈怠,咬紧牙关,加快了脚步。
终于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一座小镇,众人皆松了口气,商队便停下在此停歇。
时鸢跟着众人忙着卸货摆摊,她手脚麻利,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就在她忙碌之时,不小心碰倒了一摞货物,那货物摇摇欲坠,眼见就要砸向旁边的一位老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穆云行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稳稳扶住货物,避免了一场灾祸。
时鸢满是感激地看向穆云行:“多谢东家。”
穆云行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做事小心些,别毛毛躁躁的。”说完,便转身与一旁当地的商户交谈着,了解着此处的行情。
时鸢点了点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她在帮忙摆摊卸货时听到了人们交谈的声音。
原来他们已经进入了大宁的领地,此地是大宁边境的一个小镇。
时鸢望着周围陌生又热闹的景象,眸色暗了几分,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种景象了。
在草原她见到的都是成群的牛羊,和无垠的草原。
她的思绪不禁飘回到在草原的日子,那时候的天空格外辽阔,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仿佛还在眼前。
时鸢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草原现下战况如何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思绪拉回,重新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茶肆里人们的闲聊声传入时鸢的耳中。
“哎,你们可听说,西金国与草原部落交战之事?”有人神秘兮兮的问道。
这时,有人激动地回道:“我听说草原部落那边打得可激烈了,死了不少人呢!”
“草原部落各个凶悍无比,也不知这西金国能占到上风吗?”
时鸢放下手中的动作,仔细聆听。
“这西金国就是个不怕死的,一边骚扰咱们大宁边境,一边又与草原部落开战,嚣张至极。”一个官差气愤地说道。
另一个官差接话:“就是,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胆子,这般挑衅。”
这时,旁边一个商贩凑过来,说道:“听说啊,这西金国新王登基,急于扩张领土,彰显威风呢。”
时鸢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心中的忧虑又加重了几分,忍不住问道:“那大宁朝廷可有应对之策?”
那商贩看了她一眼,说道:“这就不是咱们能操心的事儿咯。”
而那几个官差像是知道些什么,叹了口气:“朝廷应对之策?哼,别提了!朝廷现下乱成了一锅粥,大宁国已然是内忧外患,危机四伏。”
时鸢听到这,愣了愣神,还想多问些什么,便听到徐三丁唤她。
“时姑娘,别在那发呆,快来帮忙!”徐三丁的声音急切而响亮。
时鸢回过神来,只能暂且压下心中的疑问,应声道:“来了!”
她朝徐三丁的方向匆匆走去,可思绪仍留在方才那些关于局势的谈论中,心里沉甸甸的。
她一边帮徐三丁登记采买的草药,心里一边想着刚才的事情。
刚才那几个官差说现下朝廷乱成一锅粥,父亲在朝廷上身居高位,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到影响。
时鸢越想越心焦,手中的笔不自觉地握紧,笔下的字迹也变得凌乱起来。
徐三丁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说道:“姑娘,你这心不在焉的,可别记错了账。”
时鸢这才回过神来,赶忙道歉:“对不起,郎中,我走神了。”
徐三丁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
可她的心思依旧牵挂着远在王城的父亲,忧虑的神色仿佛凝结在了眉眼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