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小姐被禁足,绿柳来了云意院,孟姝觉得日子平顺岁月静好。
偶尔与冬瓜一起吃吃她做的失败的点心,和曹管事安妈妈聊聊八卦,听听临安城里的新鲜事儿,拿绿柳可怜的头发当模子,和蕊珠一起梳各种各样的发鬓,梦竹虽然仍不苟言笑,如今也混熟了。
二小姐每日去暮云斋读书,弹琴,下棋,最近又让孟姝教她刺绣,准备在大家闺秀的路上一骑绝尘。
与此同时,这段时间也足够了解孟姝十年的过往了。
福安居。
老太太端坐上首,大管家带着下人正禀报孟姝这短短的生平。
“母亲早逝,父亲另娶,还是清倌人?”
一名小厮急忙答话:“回老太太的话,确实如此,孟姝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如今五岁,按时间来算,她母亲六年前去世时,孟成文已和那位有了首尾。”
老太太叹道:“也是个可怜的。”
小厮继续,讲起在孟家庄村民口中的孟姝,大多都是在说她生的好看,母亲如何温婉,刺绣如何好,到了孟姝这边则全部说她极聪明,便没什么了。
“这是为何?”老太太冷眼瞧了一段时间,心里已经认定孟姝是最好的选择,此时便急忙问道。
“自从她母亲去世后,孟姝性格有些孤僻,因她长得好,又识文断字,和村里人不怎么往来。只有几位家里有女儿的,跟小的说孟姝心性善良,曾教过她们几家的孩子认字。
小的前去打探时,他父亲病重,听闻继母卷了全部家当带着儿子连夜跑了,如今他父亲在村长照拂下勉强吃口饭,却是再无余钱抓药看病。
小的曾远远的看过,咳血之症,应是活不到年底了。”
云夫人问道:“可去过郑山家的那里,她怎么说?”
“郑嫂子说这孩子性子坚毅也很果敢,当日那位继母治病的理由,是直接带着牙婆去的孟家庄,孟姝提了个要求,让她父亲一家三口在生母坟前磕了几十个头,之后才自愿卖身,签的死契。
至于其他亲人,祖父母也已过世,只有一个舅舅也失踪了。家世也算清白,主子们可以放心用。”
等管家带人离开,云夫人和老太太互相看了一眼。
云夫人说道:“母亲,这孩子不错,不管是之前在琅琊院做事,还是诗会上及时制止霜姐儿,她都做的极好,遇事拿捏的准,也临危不乱。婉姐儿也曾跟我提过愿意亲近她。”
老太太微笑道:“如此便定下她,侯府派来的教养嬷嬷正好也快到了,她舅舅的消息你们也派人仔细找,若能施恩于她,对婉姐儿更好。”
“是,那等侯府的人来了,咱们安排在”
云意院,孟姝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已经被扒的干干净净,即便她知道也不会在意。
今儿冬瓜又来缠着她,上次两人研制出茶酥后,冬瓜期待孟姝能有更多巧思,若再能研制出一两样新鲜的点心,打赏都是其次,这都是明晃晃的功劳,往后升任厨房管事也是上头考核的方向。
“你这样缠着我好没道理,冬瓜你在厨房做事,对食材更熟悉。
你想想,炒菜是煎炒烹炸,做点心无非或蒸或烤,你将所有的食材和做法列出来,再看哪几种可以组合到一起,再兼顾口感,还有记住相克的食材不可混用,总能做出几样前人没有的。”
孟姝一边不耐烦的驱赶冬瓜,一边大谈创新论。
蕊珠在旁边支着下颌,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孟姝,觉得她无所不能,不仅梳头梳的好,厨房都能说的头头是道。
三人在窗下闲聊,二小姐竖着耳朵在侧间摆弄棋谱。心里有些犯嘀咕:“她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但仔细试了就知道是歪理,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能做出茶酥也只是碰巧罢了。”
但二小姐想归想,看着棋谱又有些若有所思。
孟姝这边被缠磨的没办法,灵机一动对冬瓜提议,“如今天儿热,点心也便罢了,咱们二小姐近来就不怎么喜欢点心,不妨做些饮子出来,解解暑热也是好的。”
冬瓜撇撇嘴,不满的道:“饮子不都是那几种,有什么好琢磨的。”
蕊珠不高兴了,“上回我们二小姐送到福安居的菊花饮子,老太太都说好。”
侧间的二小姐正琢磨出一种解法,听到这话顿时觉得还是孟姝深得我心,若能多几种饮子那才叫好,这么想着便不由点点头下意识说了句不错。
梦竹像受到了惊吓,她从小在身边服侍,印象里二小姐一直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