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魏妈妈先是无法保持镇定,下半晌她去前院找甄大夫师徒,甄大夫试了同时点燃安魂香和瑞麟香,不出半炷香时间,瓮中躁动的毒蝎险些把魏妈妈吓出个好歹。
云夫人面上没有任何波动,只勉励了孟姝几句,“不错,还算心细。”
“此事到此为止,不可对外宣扬。文姨娘这事做的隐秘,就是算到咱们即便查出来也拿不出确凿的证据,你们只消知道,后宅算计不可谓不凶险。
后日就是婉姐儿的生辰宴,请帖已经让总务房的管事派人去送,明日你们要再核对几遍。安管事厨房那边倒不用担心,要紧的是安置各府家眷,二姑奶奶带来的人要仔细些。
还有,林先生明日晌午到码头,届时魏妈妈和崔管事去迎接,婉姐儿也需去暮云斋瞧瞧是否妥当,不可唐突了林先生。”
“是。”
二小姐低头称是,云夫人抚了抚鬓角,魏妈妈便含笑引着孟姝去外间,二小姐坐在下首,显然云夫人是单独有话要说。
孟姝随着魏妈妈出了堂屋,本想着魏妈妈会指小丫鬟带她去抱厦处候着,没想到魏妈妈从袖中取出两封书信。
“上午时二小姐刚离开福安居,郑山家的信就到了老太太这,其中有两封信是给你的,夫人就一并带了回来。”
“郑东家的信?”孟姝有些惊喜道。
约莫一个多月前她曾托人送信和银子到津南县,是拜托周牙婆去海津镇时留意舅舅所在村子的消息,孟姝怀着激动的心情接过信,魏妈妈将她带到厢房就出去了。
片刻后,孟姝免不得失望一场,舅舅那边没有任何消息,倒是周牙婆提到她去过一次孟家庄,特留意了孟姝家里的消息,中秋前孟成文终于病死了,信中还写到让孟姝不要伤心云云。
孟姝看到此处冷哼一声,只嘀咕了一句果然没有活过今年中秋,没有丝毫感情留给这个所谓的父亲。
待看到信中称继母带着她儿子在数月前已经远走高飞,孟姝心中五味杂陈。她已经预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女子的温柔小意也只能哄骗哄骗男人罢了,不过自己倒是小看了她的狠毒,孟姝本以为她还能伺候到孟成文病逝,届时卖房卖地再卷了银子另寻出路,或是就在孟家庄生活下去呢。
不过她也活不了多久了,那药粉怎么可能只给孟成文一个人用呢,只是剂量不同罢了。
孟姝看着这封信,仿佛能看到孟成文临死前被折磨的死不瞑目的样子,他到死都不会清楚自己为何会患病。
第二封信是绿柳托郑东家帮忙写的,信中绿柳说了些琐事,对自己和冬瓜道谢,说在郑氏牙行跟着周牙婆每日里外出,这么些天已经想通了,也说会帮忙留意舅舅的消息。
但孟姝翻到下一页,看到郑东家描述绿柳的表现,不禁有些无语。
郑东家这样写:
“绿柳心地纯善,周牙婆第一次带她出门,她便因心软替人求情。周牙婆回来后,关了她三天。第二次,因她疏忽,险些放走一女娃,幸被巡防的下人捉了回来。周牙婆看在你的面上,只打了她一顿,后亲自带她去乡下历练。如今,她也算见过不少人情冷暖,改善良多。
人只有吃够了足够多的苦头,方知以自身为要,时日久了也许可堪一用。”
郑东家也是在提醒孟姝,绿柳成也心善,败也在心善,在牙行日久,见过足够多的世面,或许会是个忠心的人手。
孟姝合上信,不禁想到若绿柳和自己调换,或许早就被继母折磨死了。周牙婆冷硬,希望绿柳真能改改性子吧,若是改不了,自己也不会再分精神照看她。
堂屋内,云夫人在和二小姐说话。
“即便咱们唐府后宅还算安稳,但如今一个小小的姨娘就存了害人的心思,你作何感想?”云夫人不疾不徐的问道。
二小姐迎着母亲问询的目光,她内心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自问日后若自己遇到这样的危险,怕是连感知都不能,更不用说规避或发现香料的蹊跷,若不是路上孟姝提过药典,她是半分都猜不到的。
云夫人耐着性子继续道:“孟姝先前跟你说的没错,判断一个人做事的缘由,就要探究她的欲望,你且记得,这也算文姨娘给你提的醒儿。在后宅讨生活的女子,不论主母还是姨娘小妾,无非是一为宠爱,二为子嗣。等你日后入了王府要多思多想,才能料敌先机。”
二小姐压着心中烦闷,点头称是。
“孟姝做的不错,不光有一副敏捷心思,也知进退,房大家的近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