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要宠幸哪位新人?
不止贞侧妃患得患失,便是王妃也在轻咬银牙。
此时如意殿内,杏雨正战战兢兢的向王妃禀报:“三月中旬至今近三十余日,王爷有十七日歇在存心殿,云意殿贞侧妃处十余次。”
除了三月十五和四月初一那日,晋王即便来如意殿,也不过是与王妃一起用午膳,或是说些王府内的安排,晚间并未在如意殿歇息。
王妃清清冷冷的叹了一声,略自嘲的呢喃:“吴侍妾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让桂嬷嬷去打听打听,唐青婉近两日可有传过府医。”
杏雨垂首应诺,躬身退出寝殿。
红萼院。
书瑶走进屋子,见画锦正整理王妃与侧妃派人送来的赏赐,打眼儿上前扫了一眼,嗤了一声。
画锦将两匹鲜亮的碧色锦缎单独抱到一处,抬眸,看向书瑶的目光带着疑问。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做甚,小姐初来京城,对王府也一片陌生,若有什么消息还不紧着禀报。”
书瑶这才气道:“小姐,奴婢适才听到曲良媛身边的丫头闲话,贞侧妃倒是贯会看人下菜碟,赏给咱们的不过是寻常布匹和一枚簪子,曲良媛却是收到了一匣子钗环,方才曲家丫鬟说是永宝楼时兴的式样呢。”
“曲良媛怎可与咱们小姐相比,贞侧妃这是何意?”
画锦沉下脸,低声骂道:“你这眼皮子浅的东西,咱们离开晋州时老爷如何说来着,唐家商行不容小觑,万不可得罪贞侧妃。”
晋州等三座州府大旱,唐家商行在赈灾中出了多大的人力物力,唯有晋州百姓才会深有感触,唐家家主的生祠都不知自发建了多少
郭昭训浅浅笑了,伸出嫩白的手指捡起布匹上的一支赤金鹦鹉衔宝桃簪,碧玺宝石粉润饱满,绿松石镶嵌的叶子更是灵动惹眼。
“你们可知,仅这支宝石簪子,在晋州的永宝楼卖价就要几何?”
四百两。
“不过是走个过场,贞侧妃的见面礼依旧这样丰厚,可见唐家实在富庶。曲妹妹出身清流,贞侧妃多照看些又有什么打眼。
况且,听说唐家大少爷在翰林院做编修,与曲妹妹的父亲是同僚,彼此顾念也是应有之义。”
说了这许多话,郭昭训面露疲累,摆手让画锦二人下去。
画锦刚抱着布料迈过门槛,主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将父亲准备的礼物取来,一会先随我去如意殿谢恩。”
画锦应声,眼神示意书瑶不可多话。
八仙桌上,王妃遣人送来的锦盒内,静静躺着一串珊瑚串珠多层项链,郭昭训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嫌恶。
随后,郭昭训支着下颌,望着窗外的桂树出神,脸颊很快绯红一片。
好似再次看到站在晋州城门上的那抹身影,一袭月白青衫,光风霁月的九皇子
云意殿。
主仆二人对弈七局。
贞侧妃皆败。
梅姑姑不在,花颜正色直言:“小姐,王爷宠幸谁咱们无法预料,但王爷心沉如海,必不会专宠。区区四位新人,小姐无需放在眼里。”
花颜将棋子一枚一枚收到翠青釉盖罐内。
贞侧妃脸色苍白了一分,旋即收起思绪,对着花颜苦笑道:“还好有你宽慰,是我着相了。”
“小姐身子不爽利,奴婢吩咐冬瓜做了八珍糕,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才要紧。”
梅姑姑端着一碗汤进到书房,冬瓜紧随其后,手中端着一碟糕点。
见贞侧妃面色苍白,梅姑姑心疼道:“奴婢依着甄府医授的方子,用当归、川芎、白芍、熟地熬了四物汤,侧妃且用些吧。”
花颜上前接过,给了梅姑姑一个安心的眼神,冬瓜将八珍糕放在桌案上,低声道:“小年子传话,冬儿出去了,有明月跟着。”
花颜微微点头。
后半晌,郭昭训等人依次来云意殿谢恩,贞侧妃勉力接待,只说了几句话便将其打发了。
花颜留意到,郭昭训不仅将那支赤金鹦鹉衔宝桃簪斜插入鬓间,颈间更添了一串鲜红的珊瑚串珠项链。
晨起在如意殿请安时,对方还不曾佩戴。
到了晚间。
存心殿中,晋王伏案处理公务,正对着一封西北来的密信出神,景明看了眼天色,轻咳道:
“主子,天色不早了,今晚”
晋王恍若未觉,良久。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