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雅阁,平日里就已足够奢靡,可与那雕梁画栋的皇宫别院相媲美,
但今日,却与往日有些不同。
今日是集雅阁清倌人——梦娘的表演日。
还未到酉时,集雅阁外已是车水马龙,
达官显贵们纷纷涌来,只为一睹梦娘的风采。
楼内,更是热闹非凡,宾客满座,
丝竹声声,衣香鬓影间,处处透露着纸醉金迷的气息。
李承泽今日也是第一次来这集雅阁,他本就不是贪图享乐之人,
若不是今日同窗好友相邀,他怕是都不会踏入这烟花之地半步。
可当他踏入集雅阁的那一刻,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
雕花的红木隔扇,精美绝伦的屏风,处处彰显着奢华。
衣着华丽的姑娘们穿梭其中,莺声燕语,媚眼如丝,看得人眼花缭乱。
“承泽兄,你看,那便是梦娘!”
同窗好友用手肘抵了抵李承泽,示意他看向舞台中央。
只见一位身着素雅衣裙的女子端坐在古琴前,她轻纱遮面,却难掩其风华绝代。
她纤纤玉指拨弄琴弦,美妙的琴音如流水般倾泻而出,
时而清脆悦耳,时而低沉婉转,让人沉醉其中,如痴如醉。
李承泽只觉心头一颤,仿佛有一根无形的弦被拨动,
他从未见过如此清丽脱俗的女子,也从未听过如此动人心魄的琴音。
他不由自主地走近舞台,想要更加真切地看清那女子的容颜。
“承泽兄,承泽兄!快擦擦你的口水!”
言文悦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拉李承泽的衣袖,想把他从痴迷的状态中拉回来。
李承泽被言文悦这么一喊,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伸手去擦嘴角,
却发现什么也没有,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言兄,你莫要取笑我了。”
李承泽羞赧地低声说道,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再次飘向了舞台中央的梦娘。
言文悦看着李承泽这副模样,哪里还不知道他的心思,笑着打趣:
“承泽兄,咱们都是读书人,你这般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姑娘看,可是有失礼数啊。”
李承泽知道言文悦是在打趣自己,却也无力反驳,只得尴尬地笑了笑:
“梦娘姑娘琴艺超绝,在下听得入迷,一时失态,还望见谅。”
“想见梦娘一面可没那么容易,”
言文悦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
“集雅阁有个规矩,想见梦娘,得赋诗一首,
若是诗能打动梦娘,便有机会与她见上一面。”
言文悦拉着李承泽找个桌子坐下,继续说
“梦娘可是集雅阁的难得一见的清倌人,多少王孙公子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承泽兄若是真心喜欢,何不赋诗送去。”
李承泽听了言文悦的话,心中更加烦乱,
他知道梦娘这样的女子,不是他一个穷书生可以肖想的,
“不用了,我一介穷书生。”李承泽自嘲着。
一曲终,琴音渐散,梦娘轻拢慢捻,优雅起身,
对着台下微微颔首,便转身回了自己的专属房间。
名为“漱玉阁”的房间,布置得清雅别致,与集雅阁的奢靡之风截然不同。
镂空的雕花窗棂下,摆放着一张黄花梨木的书桌,
上面铺满了宣纸,正是今日送来的诗文。
小翠一边帮梦娘卸下头上的珠钗,一边忍不住抱怨:
“姑娘,今日这些诗文,真是一个比一个俗气,
都在那夸您的美貌,却没有一句能入得了您的眼。”
梦娘轻笑,并不以为意,任由小翠将那些诗文一股脑地扔进了纸篓。
梳妆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珠钗首饰,都是王孙公子送来的珍品,
但梦娘却独爱一支白玉簪,简单素雅,正如她的人一般。
而那些做工精巧的锦盒,更是堆满了房间的角落,无人问津。
此时,集雅阁大厅内依旧热闹非凡。
言文悦被几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子簇拥着,劝酒声不绝于耳。
他虽出身商人世家,却并无半点铜臭之气,反而生得俊朗不凡,
谈吐风趣,加上出手阔绰,自然是这些风尘女子巴结的对象。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