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才能惹得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整天在家哭哭啼啼。
妈妈离开不到一年,两个女人进门不到三个月。
一句小雨想不想妈妈。
小小的自己就被父亲送去了另一个城市。
但再见到母亲时,母亲却只用着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
但仅仅只是个开始。
自此五六岁的安雨就被两方在间隔千里的两个城市间不断运输,小学六年间就换了七八个学校借读。
恐慌,迷茫,无助,颠沛流离,伴随了安雨整个童年期和青春期。
不过,梦越往后安雨就觉得越陌生。
虽然成长期间没得到什么关爱,但父母双方条件也都还算可以。
虽然给的不多,但维持自己基本的生活和上学的钱还是够的。
可为什么?
为什么后半段的梦里,更多的则是饥饿?
而且那种饥饿,真实的就像是刻在了灵魂深处。
安雨看见梦里小小的自己趴在堂屋门框上看着堂屋里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围在桌边一起吃饭。
见饭桌上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端着碗起身,小小的人期待开口叫出声。
“妈妈!”
女人突然转身低头看向门框边的小安雨,眼神无比愤恨,厌恶开口。
“叫什么叫,你爸不是喜欢照顾人吗,要叫去城里叫你爸给你找的新妈去!”
骤然拔高的声音,突然靠近的大脸,让安雨一下子就认出了那并不是自己的妈妈。
像是回过神了一样,再去看周围的环境和堂屋里的那群人,一幕幕都无比的陌生。
一下子,安雨就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醒了,感觉怎么样!”
周衡笑笑拿开安雨头上毛巾,没有用手试而是拿过床头柜上温度计甩了甩递给安雨。
安雨呆呆接过温度计才发现自己好像是在部队卫生所,而这会窗外还是漆黑一片,后知后觉确定道。
“我发烧了?”
“是啊!”说着站起身去桌边倒水,刚好也避开了安雨从领口往腋下塞温度计的尴尬。
“来喝点水,水壶不保温刚好是温的。”
正好安雨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就接了过来小口抿着。
一下子小小的病房就又安静了下来,周衡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在解释。
“刚才护士和你大娘都在呢,太晚了我就让~~~”
“周大哥!”
安雨有些嗔怪地叫停周衡的解释。
“是我生病麻烦到大娘和你了,该表示感谢的是我才对,我怎么会多想。”
似乎是松了口气,坐在凳子上的周衡放松地双手在膝盖上搓了搓,这才严肃地问起了安雨淋雨的事情。
“你怎么会那么晚才到家,还淋了雨?”
喝水的动作一顿,安雨眼睛闪了闪,半天都没回答。
如果说之前只是觉得自己不喜欢严烈对所有人都好的样子。
那么梦里仿佛又清晰经历过一遍童年的自己,对于严烈这种行为可以称的上是反感了。
因为引起自己悲惨童年的导火索历历在目地又上演了一遍。
父亲对别人的同情,怜悯,照顾,放心不下,再到日久生情。
对自己妻女的忽视,冷漠,不理解,最后的分道扬镳。
而且自己好像还有了一点点原主的记忆。
通过梦里那点点零星的记忆,安雨也几乎分析出了原主童年的遭遇和处境。
情况似乎和自己差不多。
父亲因什么原因去照顾别的女人,因而产生了感情又重新组建了家庭。
以严烈的性格,越往后身上的责任就会越重,要照顾的人就会越多。
就算不会出现出轨变心的情况,可那又怎样。
那么伟大值得赞扬的事情,作为枕边人,自己只能选择支持理解。
作为军人,留给家庭本就少的时间,不知道还要被分出去多少份。
如果站出来反对,别说严烈会不会听从,在这个年代,想来全世界的矛头都会指向自己。
况且,就以严烈的长相,家世,能力各方面来说,一个劲对谁好,别说异性了,同性通能把自己强行给掰弯了。
安雨自觉自己没那么伟大,更是没心力处理那么多复杂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