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烈感觉得到,自从他带安雨见过父母之后,安雨对自己的态度,就有了很大的变化。
最明显的就是愿意坦然接受自己所给的东西。
本就没几天的假期,减去之前回来耽误的几天,所剩无几。所以两人的订婚被火速地安排了起来。
按照当下的习俗,每天中午午休,严烈就会来厂里把人给接走,去商场,从里到外开始置办几身新衣服,同款男女士对表也都安排了起来。
而安雨也没闲着,给严烈的衣服,都是买布自己做的,还有严家从大到小的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
本来这些东西,一个中午的时间就能全部买齐的,但自从出了王军的事后,整个办公室的人对自己态度都有了变化。
这种变化让安雨整个人待在办公室时都如坐针毡。
也不能说这种变化不好吧!
就是大家都对自己太客气了点,作为办公室年龄最小,最晚进来的科员,之前大家有什么小事,都是随意吩咐的。
可现在不但其他人不指挥安雨去做什么了,甚至连安雨分内的工作,几人也都抢着给分了。
平时办公室说说笑笑的气氛都变的有些拘谨了。
而厂里几个领导那里,之前有事都是进门直接站着说的。
现在却是安雨刚进领导办公室,领导就赶紧热情起身招呼安雨先坐,然后还给倒杯水,才笑逐颜开的跟安雨说起正事。
跟以前关系好的同事,现在聊起天来,明显能感觉到对方说出每句话时的有所斟酌。
反而是以前几个不怎么熟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一下子跑过来,跟自己很热络的样子。
还好这几天严烈每天中午接自己去吃饭逛街,下午下班也会接去孙阿姨家里学习,让自己暂时逃离了这诡异的氛围。
这一情况,安雨无奈跟严烈说了。
严烈叹气开口,“这种情况,我也经常遇到啊!”
“所以我从小玩的好的,基本都是大院里面的,大家情况都差不多,相处起来也就没那么多顾忌。”
“到部队后,也就几个人知道我家里情况。”
“你这现在还是刚开始,等过段时间,就会遇到更多问题。”
“比如关系好的求你帮点忙,你要是帮了,他下次肯定还有更大的忙等着你帮,你不帮,那人家心里肯定就对你不满意了。””
“平时跟同事相处,你别扭,别人更是提心吊胆,生怕那句话说错就惹你不高兴了。”
安雨苦恼地问道,“那怎么办?”
像是早就想好了,严烈缓缓开口。
“不如你这段时间就专心跟着孙阿姨学习吧!”
“刚好学上个大半年,就能赶上明年六月份文工团的考核。”
安雨眯着眼看向严烈。
“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这次是你故意泄露你身份的!”
严烈马上无故摆手,“绝对没有!”
“你都说了在哪工作都一样,我有什么好故意的。”
“别说孙阿姨说你很有音乐天赋,就是没有,我也能写推荐信直接让你进文工团。”
“文工团除了上台表演的,还有很多后勤工作可以做,除了文工团,部队还有很多职位是专门给军嫂准备的。”
“我就只是觉得,孙阿姨难得有空,想让你能有更多时间学习而已。”
就算是严烈这么信誓旦旦说了,但安雨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但严烈说的也确实是个解决办法,现在这个班上的人浑身不舒服。
安雨前一个周末点头答应了订婚。
前后就一个礼拜,到第二个周末,两人就把婚给定了。
订婚没什么仪式,就是严家众人,加上严家几个走的近的亲戚朋友,一共也就三桌人。
当然作为安雨老师的孙阿姨也来了。
安雨这边本来是想叫周大娘的,但奈何周大娘已经跟着周衡走了。
要是严烈不是这种身份的话,安雨还能叫上几个要好的同事。
但这种情况,是一个也不能叫了。
最后安雨只叫上了一个人。
那就是曾经在路上几次保护过自己,还“打劫”过自己的小屁孩赵亮。
至于每次一起接自己下班的另外两个小孩,想到他们奶奶那么能折腾,安雨也就打消了请他们的念头。
只能后面要搬走的时候,多给他们点东西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