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室之中,一片昏暗。
低低的哭泣之声,不时传出,一个蜷缩的影子一耸一耸的抽搐着。
一道道蓝色的光芒不时从其眼中溢出,围绕其头顶环绕一圈后便自动散去,如此这般的循环着,极其诡异。
“三子哥,你要撑住,小树哥说,我们都吃了咸鸭蛋,轻易不会死的!”
“这个该死的胖子,小树哥在的时候,人模狗样的,小树哥刚刚不在,便原形毕露。”
“这次我们要是活着,一定要向唐婶家阉割家猪一样将他骟了,为三子哥报仇,为我出气!”
“小树哥一定不会死的,他一定回来救我们的!呜呜……”
“都怪你这棵烂树,非得要出来,治什么病,寻什么机缘,在唐家村不也没事吗,都怪斗鸡眼说什么活不过十八岁!”
“平时那么聪明,怎么就相信他的瞎话,还故弄玄虚地整个什么锦囊,就一地摊算卦的,装什么高人!”
“笨蛋,蠢蛋,都怪你,都怪你,小树哥,你可别死啊,快点来救我啊!”
初一靠在车厢内室的一角,无助的哭泣着,声音很低很低,因为她怕吵醒了刚刚睡去的三子哥。
三子靠着内室侧壁,身底垫着厚厚的被褥,直挺挺的躺着,前胸明显的塌陷了一块,腹部之上扎着一把只露把手的匕首。
每呼吸一下,匕首便会动一下,全身充满了血污,处在一种奄奄一息的状态。
也就在这时李元根的污言秽语不合时宜的传了进来,随着砰砰的砸门声响起,一股腥臊恶臭的味道顺着门缝挤了进来。
原来黑色马车飞起,成功摆脱巨猿袭击之后,被吓得尿裤子的李元根终于恢复了皇子应有的纨绔劲。大悲大喜的冲击居然没有击垮他强大的本能,一股邪火在其胸腹之中酝酿,从零星的火苗最终演变成
熊熊大火,大有色心起,神鬼难挡的架势。
然后遭殃的便是初一,毫无防范之下被李元根一把抱在怀里,大惊之下的初一拼命地挣扎,结果却无济于事。
因为差距实在太过于明显,老鹰与小鸡争斗,小鸡很难活命,更何况是一头狗熊。
被支开的三子听到初一的呼喊,低吼着冲向内室,却与一名从斜侧里蹿出的青奴碰撞在一起。
因这一耽搁,三子被青奴挡在内室之外,而内室之中则传出初一竭斯底里的呼喊,以及李元根猥琐的淫笑。
三子野性的双眼瞬间充血变红,双腿微屈的冲向挡在身前的青奴。
木然呆滞的青奴诡异的拿出一把匕首,闪电般的刺向三子的腹部,被刺激的凶性大起的三子根本不闪不避,完全是以伤搏伤的打法。
匕首毫无阻碍的刺进三子的腹部之中,木然呆滞的青奴刚想拽出再刺,三子的双手已经撕碎了青奴的喉咙。
青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的软软倒下,原本握着匕首的右手竟然连伸三次,想要拽出刺入三子腹部的匕首,最终并没有成功。
三子一阵风一样,闯入了内室之中,双手掐住正在撕扯初一衣服的李元根的脖子,猛地一甩,李元根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内室,嘭的一声撞在车厢内壁之上。
被撞的七荤八素的李元根哼哼着大喝道:
“青奴,给我宰了这头畜生,敢打扰本皇子的好事,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三子哥,把门关上,我们人少,打不过他们!”
初一裹了裹被撕开的衣裳,退到内室的一角,整个身体缩成一团,满眼惊慌的对着三子说道。
三子低吼着转身,几步走到内室铁门之处,伸手一拉便欲将铁门拉上,便在这时一个拳头携带着风声袭至,三子大吼一声,以前胸迎上袭来的拳头,闪电般的踹出一脚,几乎同时发出嘭的一声。
青奴腹部中脚,整个身体退了出去,三子前胸被拳头击中,前胸瞬间塌下一块,口鼻之处鲜血外溢,身体摇摇欲坠之中,硬是将内室铁门拉上锁好。
在铁门关闭的一刹那间,李元根分明看到三子溢血的嘴角居然发出诡异的微笑,令其全身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马车由于没有青奴的控制,终于脱离了掌控,左右摇摆,还产生了剧烈的颠簸。
马车一阵的摇晃,像是失控了一样向下坠去,哐的一声砸进雪堆之中。
马车之中的人如同笼中的鸟一样上下碰撞,而刚刚出手的青奴根本没有时间走回重新操纵马车,便在乱撞之中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