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东有一条很不显眼的小路,林素素转动方向盘,把车开了下去,一直顺着小路往东走,开过了一个沙丘之后,在这里见到了一个红砖围起来的院子,院子的大门是用铁棍焊接起来的。大门是两扇,每一扇下面都有一个铁轮子。地面是打得水泥地,从外面就能看到院子里有两个油管和一辆吉普车。
两个油罐上,一个写着汽油,一个写着柴油。
在另一边的围栏里养着一群骆驼,这些骆驼都长了厚厚的毛,在警惕地伸着脖子看着我们。
我们的车到了门口停下,墨丠裹上军大衣,围上了头巾,戴着墨镜下车,然后去门前抓着大门晃了起来。这一晃,大门就哗啦啦响了起来。
很快就从里面跑出来一个脸特别黑的男人,看样貌就知道是新疆人,他的普通话有着很强的新疆口音。墨丠说:“北京来的,开门。”
他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把照片,看看照片再看看墨丠。他说:“你是墨丠吧,我等你们很久了。”
说着就打开了门,我往院子里一看,并没有看到邢云他们的车,我就知道,我们先到了。
虎子笑着说:“老陈,看来他们还没到啊!”
我牛哄哄地说:“肯定的,你要相信我的判断。要是不出问题,他们三天后能到,要是出了问题,什么时候到还不一定呢。”
这男人叫姚里瓦斯·热合曼。其实姚里瓦斯是他的名字,意思是老虎的意思,热合曼是他的姓。同时,热合曼是他爸爸的名字。如果他有儿子了,那么他的儿子就叫xxx·姚里瓦斯。
也就是说,新疆人没有固定的姓,自己的姓就是爸爸的名字。这种方式好像不太利于传承,过个几代,连自己祖先是谁都不知道了。
虎子直接就管他叫老姚了,这么叫简单,亲切,太长的话我们还真的记不住。
老姚也愿意我们这么叫他。老姚拿着一把照片,开始核实我们的身份,一个不差,都认全了。
这个补给站除了老姚,还有两个士兵负责这里的安全,还有一个炊事员负责这几个人的饭菜。士兵是汉人,炊事员也是汉人,问我们想吃啥,虎子直接就点了葱花大饼鸡蛋汤,还别说,我也想吃这一口儿了。
我们这个地方是看不到和田河的,也看不到和田河东岸的路,我们藏在一个沙丘后面。
接下来我们开始了漫长的等待。这里没有电话,也没有信差,唯一和外面的联系是每过三天会有一辆车停在路牌下,然后从上面卸下来这里需要的食材。
还好这里除了这几个人之外,还有一个篮球框,一个发电机。我们白天的时候可以打篮球,到了晚上可以躺在床上看小说。等待的日子也不算是无聊,而且等待的时间越长,我们越是兴奋,这就更加说明了我们的正确呀!
三天过去了,我和虎子爬上了沙丘,举着望远镜观察南方,还是没有邢云他们的踪影。
虎子这时候倒是有些担心了,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虎子说:“该不会出事了吧。”
我说:“你担心他们?”
“上面还有陈熙呢,那可是你妹子。”
我说:“是啊,迟到一些没事,千万别来不了啊!”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他们开车滚了河谷的镜头,还是慢镜头。我心说可千万别出事,这要是出事了,我和虎子估计要倒大霉。恐怕国安会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我俩头上。
三天过了又三天,我们还是没等到他们。这可急坏了墨丠,墨丠的意思是开车去南边迎一下。
老姚说:“没用,该来的迟早会来,不该来的,你去迎接也没用。耐心等着就是了,迟早会有消息的。”
我说:“是啊,也许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要是真的出事了,估计应该从和田那边传过来消息了吧。毕竟我们在这里等着呢。”
林素素说:“是啊,这时候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一转眼就到了一月的三十一日,邢云他们竟然还没到。给我们送食物的车也没有带来任何消息,这下搞得大家心里都没底了。要是任务有变的话,命令应该到了啊,偏偏命令也没到。
不过虎子这时候倒是不着急了,吃饭的时候,虎子说:“爱来不来,反正这里有吃有喝,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算就是了。”
老姚说:“虎子说的对,我都不急你们急啥嘛!反正我在这里一个月八十六的工资,你们能拿多少?”
墨丠说:“差不多,我们比您多那么一点,我拿一百零六块五。”